&&&&护慕容绽和慕容纶,选择了牺牲掉自己的小儿子。弑子,是她心中碰也不敢碰的伤。这道伤疤将永远地烂在她的心底,成为一道永远也无法根治的溃疡。
元春一度在那晚后不敢去见岳后,那碗茶,是她给岳后的,纵然她有她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可仍觉得有所亏欠。
岳后知道后,让潘姑姑去给她带话儿,说:“命该如此,至少曾拥有过。已是感谢上苍,亦要感谢相助。”
元春当晚去给岳后请安,这是在那晚后她第一次见到岳后。岳后的面色青白着,消瘦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她的眼中有着深深暗流着的哀伤和自责。这一次,一贯清冷疏离的皇后,在她与潘姑姑的怀抱中失声痛哭。
慕容绽对于母后的丧子亦是感同身受,他渴望陪伴在岳后的身边,帮她分担痛苦,听她诉说哀思。可岳后避不见他,连七皇子慕容纶来了,她也不许宫人把慕容绽带进来。只令他远远地隔着珠帘给她请个安,便冷淡地命他退下。
九月下旬,到了秋荻的好日子,皇帝决定带着岳后前往木兰行宫散心,在辽阔的草原天路上驰骋,或许可以帮助他们解开心中的郁结,暂时逃离金銮城中的惨淡悲伤。
阖宫便在木兰行宫扎下营来,可这一次,晋升了贵嫔的曼然和十一皇子,却被留在了金銮城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太惨了啦!!呜呜呜。。。
海子哥我写得难过得不要不要的!
不成下一章我要写三爷和元春了!!必须要有点高兴的事情发生了!!!
☆、木兰歌
元春替岳后拴好了马,拉了拉马鞍上的紧带,确认了无误,便掀了帘子进帐篷:“娘娘,皇上在营中等您了。”
岳后对着铜镜最后抚了抚鬓角,戴上一只金镶红髓玉的耳坠子,从镜子里头看元春:“我听老七说,你会骑马?”
元春一愣,脸上便有些赧然,“是,会一点儿。”
岳后面色淡然,也不点破,只点一点头:“会一点也够了,你潘姑姑今儿感了风寒,本来每次秋荻都是她陪我去,今儿是不能了。你会骑马,正好随我一同去。”
元春惊得忙摆手:“臣不敢。木兰秋荻是皇族盛事,素来只有皇后、皇子和重臣们随驾。潘姑姑是一品肃容宫女,臣不过是个小小的典簿,论资排辈儿也不该是臣。现放着甄尚宫呢。”她因为在中秋夜宴上安抚皇后、仗义执言有功,皇帝做主为她升了官级,如今是七品典薄了。
岳后转过身儿来,“阿琰不会骑马的。”她的眼神里有些疑惑,“大晟重文轻武,女子寻常不通马术,阿潘打小儿随我在南疆长大,这才略懂一二。”
元春心下警惕,她忘了这是在大晟朝,满人女子大多都通骑射,在这儿应当入乡随俗些。可她的这点儿本事,早已被那慕容纶给大嘴巴嚷嚷的人尽皆知,她想赖也赖不掉。何况她天生爱马,本来到了这木兰行宫,闻到这久违的草原的气味,她便已有些蠢蠢欲动了。她想着什么时候趁人不备,在帝后午睡的时候出去遛一遛,营中的马匹这样多,她轻易便能偷到一匹。这下的机会难得,她便有些心动,思来想去,便叫人去备马,寻去后头换了骑装。
她走出来给岳后瞧,岳后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噙着笑:“不错,很好看,很衬你。”元春本没有备骑装,这套枣红色的骑装是岳后年轻时的旧裳,虽则样式老了些,但那刺绣的Jing美,针脚的细腻,非一般官制的宫装能比的。
“娘娘,这是皇帝爷从前赐您的把?”元春猜测道。
岳后看她的目光便透着赞赏:“是啊,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子我才生了阿绽,总怕腰身回不去,皇上便总带着我出宫骑马,叫人特特儿给我做的这身儿骑装。为了这个,先皇后没少撺掇朝臣们参我恃宠而骄、红颜祸水。”
元春微笑道:“皇后娘娘是好福气的。”
岳后紧了紧冠帽的系带儿,踩着上马石翻身上了马,“是啊,有皇上的真心相待,我也算是有福的了。只是宫里的女人,总得学着知足,学着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元春便一蹙眉,“臣要谢谢皇后,替臣挡了这一灾。”她指的是嫁与皇帝为嫔御的事儿,其实自那晚两人共患难过,便有了一些莫名的默契在。元春在岳后面前,不在有那样多的束缚,岳后也清楚地知道了元春的忠诚。不过贾家的立场,还像是个未解的难题一样横在她们之中。
岳后听她摆明了不愿嫁与皇家的态度,却是漠然一笑,“是么,可我也只能帮你挡的了这遭罢了。”
元春心里突突了两下,眼前忽而冒出了慕容绽的脸。自打那次尚宫局的排房中听他诉了心肠,到后来岳后小产,她不过是在凤仪宫的门外瞧见过他几次。因悬心母后,又常被挡在宫外,他几乎日夜徘徊仪门外,是憔悴而疲惫的。他见到她,也不过眼神儿多停留一阵儿,丝毫再没有旁的表示。
其实她知道,岳后是怕触景生情。她是为着慕容绽的未来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