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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还是假没有?”第九宗问。
“自然是真。”姜百里答。
“姜百里,唐大哥信你,我才信你,你若存心害我们……”
“阿宗。”唐逢春打断她说话,“姜百里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唐大哥,你一路布置我们有目共睹,行踪怎还会被人发觉一路追杀至此?”第九宗道,“我早先全查探清楚,这伙人绝不是与我们同道的。”
“姜百里引追兵,他又什么好处?”唐逢春看一眼姜百里道,“怕是向面亦另有布置。”
“话便说明白罢。”第九宗道,“唐大哥,你与姜百里如何我不管,我信你慧眼识人,但事至此,几番下来,过后这一路不知还有多少埋伏……我疑姜百里也不是没有缘由,自客栈里遇丁济……”
“你疑他,我信他,便无妨了。”唐逢春满不在乎笑道,“阿宗,我怎么教你的?”
第九宗便不答了。
姜百里亦不多说,只抚一抚那断刀平口。
“也累了。”唐逢春道,“到那处石壁下歇一会儿。”
第九宗叹一口气,下马去扶郭霖,便去石墙下坐着,替郭霖看伤。
唐逢春与姜百里不便,便转身离得稍远。
“逢春。”姜百里道。
“你要问我当真信你还是假意信你?”唐逢春道,“说你毛头小子,活这些岁数真假都不会辨。”
唐逢春嘴唇干裂,自己舔一舔继续道:“一路上我都仔细看着,四人里若是说有细作,反倒我最可疑。”
姜百里道:“阿宗所疑有理。”
“能有什么理。”唐逢春道,“她这几手都是我教的,半吊子便使出来,丢的是我的脸,她不过是急了,怕出什么差池,性命攸关,她性子又急。本就不该许她跟着……”
“你不许,她也不会走。”姜百里笑道,“现下如何,我们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底下一般。”
“一会儿说吧。”唐逢春道。
“你有对策?”
唐逢春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他,顿一顿道:“有。”
到第九宗喊他们,二人便过去。
四人坐着,取水囊沾一沾唇,干咽些带出来的吃食。
吃不下几口,干得扎嗓。
唐逢春开口道:“阿宗,我教过你一件可还记得?”
“你教我这么多件,我怎么知道是哪件?”第九宗反问。
唐逢春便笑了:“那是我看出你是个丫头……特意说的,迫不得已结伙逃命时候,如何最易脱逃?”
第九宗默想片刻,沉声道:“兵分两路。”
唐逢春笑道:“正是。”
“如何分?”姜百里问道。
“阿宗,郭姑娘……”
“唐大哥,你要同姜百里二人走?”第九宗皱一皱眉道。
“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唐逢春道,“我不同他一道。”
“那……”
“你与郭姑娘同我一道。”唐逢春道,“姜百里么……让他自己走。”
姜百里听了便笑道:“好。”
“先再歇一会儿,逃累了,一刻都不得闲。”唐逢春道,说罢便在一旁沙地上躺下,也不顾砂砾灼人。
各自歇一刻,唐逢春坐起来拍一拍姜百里:“该动身了。”
姜百里便起身抻一抻筋骨,笑道:“怎么还催。”
转身向马匹走去,挥一挥手道:“走了。”
第九宗虽疑他,这几日相处下来也不是无一点情分:“姜大哥这……”
“只管放心。”唐逢春道,“你担心他丢命么?”
第九宗干脆答道:“是。”
“他死不了。”唐逢春笑道。
见姜百里上了马,唐逢春也起身走过去。
“逢春。”姜百里坐在马上笑道,“临别要赋诗么?”
“我读书不多。”唐逢春答。
走到马边,唐逢春道:“弯腰下来。”
姜百里照办。
唐逢春一把将他衣领抓了拉得更低,一双唇便覆上去,二人嘴唇都干得屑屑簌簌,碰在一道擦得干疼,姜百里探出一只手去压住唐逢春后颈,舌头进几分相缠,吻得如同胶在一处分不得。
到底还是分得的,唐逢春稍有些喘,手仍抓着姜百里衣领,二人凑得极近,唐逢春道:“你的刀断了,到下一镇换一双罢。”
姜百里犹不足,再到他唇上啄一口,道:“忘不了的。”
唐逢春便松了手道:“走吧。”
姜百里将马一驱,不多时便跑出几里,看不到影了。
唐逢春再走回石墙那处去,到第九宗正对面坐下。
“唐大哥,兵分两路,你打算好我们如何走了?”第九宗问道。
“打算是打算了。”唐逢春道,“只打算好了你们如何走。”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