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笙儿换下来的衣裳也不必洗了,全部烧干净了。”
“是,夫人。”
“你退下吧。”
小丫鬟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夫人等小丫鬟走远了,才关上房门, 走到了自己的妆台前,从小屉中拿出了一个纸袋子,移近烛台小心烧了个干净。
“笙儿,可别怪为娘的狠了点,若是你娘亲在世,大抵也会为你筹谋这些的。”她记得,她要这些粉末的时候,那人说的是,这些都是从天花死人身上刮下的痘皮,只要抹在人衣裳上,就会让那人得天花。
沈府若是没有沈萦笙,她的烟儿便是沈家的唯一千金了,而大人看不见萦笙,也不会再放不下白笙娘,至少下半辈子,她可以融进大人的心里。
若是沈萦笙命大,脸上不免会留下许多痘印,破了相的临安才女沈萦笙日后也不会有太好的人家求亲。
身为烟儿的娘亲,这些Yin狠的事,就让她来做吧,只求她的烟儿以后可以攀上家不错的大户,比如刑部侍郎曹锋。
这个秘密,夫人会永远掩埋,不让任何人知道。
大人对于夫人的处置,心里虽然膈应,却还是默许了。毕竟天花的可怕,谁都知道。一个笙儿已经这样了,若府中再来几个得天花的,只怕朝廷都会来人封了整个沈府,所以小心些总是好的。
于是,每日都有丫鬟将新的衣裳抱来萦笙房门口放下就走,每日也有小厮隔着老远挑着萦笙的衣裳去烧了。就连一日三餐,小厮也都是匆匆放下就跑了。
昔日人人都爱的大小姐,如今变成了人人都怕的大小姐。
自打大夫来过一两次后,大人再次请大夫来,大夫都在推诿,毕竟这种病真的不是药石可以医治的。
所以,除了按方子的汤药外,后面再也没有大夫来过。
我很早就已看透了高门大户的凉薄,当初在白府就领悟得清清楚楚,我只是没有想到,在我觉得还有暖意的沈府,竟也与一般人家无异。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莫名的心疼萦笙,看着她脸上的小痘越来越多,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内心的恐惧就越来越浓。
我害怕我有一天会再也摇不醒萦笙,我甚至开始自责,为何要躲她那一个月,为何要蹉跎与她的短暂时光?
“咿……笙……”我一遍又一遍艰难地唤着她,我只想让她知道,我在等她好起来,等着她像平日里一样对我微笑,对我说话。
直到我的嗓子已经沙哑到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萦笙还是在那儿昏迷地呓语着,“痒……冷……好冷……浣溪……我怕……好怕……”
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口她的手心,在那上面写着——别怕,我在。
“痒……”
萦笙从我手中抽出了手去,想去抓挠脸上的痘子,我连忙抢先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扣在手中,移近了她的脸,轻轻吹了吹那些小痘痘。
若是挠破了,与毁容无异。
我虽然从未出过天花,可见过那些得过天花活下来的人,脸上好多坑坑洼洼,常有人戏谑他们,说他们是麻子脸。
若是萦笙好了,却得了这样一个名字,她会多难过?
她那般骄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我只须想一想,就知道萦笙会如何难过。所以,我宁可吹得腮帮酸些,也不能让她挠破了痘子,破了相。
“浣溪……浣溪……浣溪……”
又听见她在呓语,我没有去看她,我只知道她定是痒得厉害,便吹得稍稍重了些。却不知,她其实是醒了,她虚弱地眯眼定定看着我,嘴角悄悄抿了抿,似是害怕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她不敢多动一下,只是依着我细细给她吹着痘子。
萦笙,快些好起来,好不好?
她这几日总是醒醒又睡睡的,眯眼昏睡的时候实在是太多,我没有多想什么,直起身子看向了她,手落在她的额头感觉一下她是否还是滚烫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奄奄一息的她,这一眼,轻而易举地牵动了我的心弦,刮得我涩涩生疼。我不禁俯身过去,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心疼地凝望着她——当年大小姐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苍白,我害怕,是真的害怕。
眼泪从我眼眶中涌了出来,我不敢缩手拭去,害怕我一缩手,萦笙便会去挠脸上的痘子。我只能侧脸用手臂擦了擦眼泪,让自己不要这样胡思乱想,我告诉自己,萦笙那么坚强一个姑娘,她一定,对的,是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夜又一夜过去,萦笙身子的滚烫也渐渐消退了下去,可是脸上的痘子一颗一颗都是鼓鼓的,看上去没有半点消散的意思。
大人终是用官威又逼来了大夫,大夫老远问了问萦笙情况,我如实写给大夫看后,大夫做了最后的结论。
“这烧是退了,只是是暂时的,指不定还会烧起来。”
大人急问道:“那笙儿可还有性命之危?”
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