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这两天有些踌躇,他看天气预报上说,今年圣诞节有雪,雪很难得,圣诞节的雪更难得。他谋算着他“追”纪真宜已经一个月了,应该可以说了,他敲定主意,圣诞节晚上约纪真宜出去。
但因为美术联考临近,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跟纪真宜提,怕耽误他练习又怕他拒绝。他又向来被动,已经二十三号了,还找不到时机开口。
画室下课,纪真宜收拾东西和谢桥一起出门。
下楼的时候纪真宜手机响了,他的铃声非常吵人,是个小孩扯着喉咙哭,“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纪真宜迟迟不动,谢桥瞥见屏幕上亮起“瘦猴”两个字,“你不接吗?”
纪真宜痴滞地“哦”了一声,像拖延期限的死刑犯一样缓慢地将手机贴在耳边,“怎么了?”
谢桥站得隔他很近,听到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却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纪真宜垂下颈,用脚尖交互踢着地,脸色在楼道的灯光下白得发苦,“我知道。”没Jing打采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不去。”
叫嚣的声音更大了,纪真宜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神态萎顿,他捂住手机,疲惫地对谢桥笑笑,“小桥,你走远一点好吗?”
瘦猴情绪过激不堪入耳的辱骂几乎把耳道震麻,骂完又在那头哭,他长得像小孩,哭起来更像小孩,委屈又无助,不依不饶,“丁哥和徐哥都回来了,你怎么这样,你有没有良心?”
纪真宜安静地听他哭着吼完,“我去不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开静音揣在口袋里,朝谢桥走过去,“走吧,小桥。”
谢桥有些忧虑地看着他,但纪真宜一路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毫无异样。
一出地铁站,冷雨密密匝匝地盖下来。
纪真宜一下定住了,他站在白森森的路灯下,摊开两只手,抬起头,雨幕像黑压压的冷箭密不透风地朝他射下来。他把视线聚在一滴雨上,看着它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眼看要砸在他身上。
谢桥的伞倏地在他头顶撑开,清贵英挺的半张脸,有个不易察觉的笑,乖巧温柔,“走吧。”
伞并不大,很小心地朝纪真宜这边倾,谢桥小半个肩膀立在雨里。纪真宜失神地看着那被雨沾shi的一角,眼神慢慢移到谢桥脸上。
“小桥。”
谢桥偏了偏头,“嗯?”
纪真宜半踮着脚,脸凑到他眼前。
纪真宜很喜欢这个距离,隔着一道呼吸,将吻未吻,却足够煽情,像被闷燥的热火烘着,从耳根烧烫至全身。谢桥被这个动作骗过很多次,他料想自己这次又被骗了,因为纪真宜几乎不在外面吻他,他们大多数时候只在房间里亲热。
密闭,昏暗,不可见人。
呼吸颤栗,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纪真宜的,纪真宜眼睫半盖着,沉醉地含住了他的嘴唇。谢桥撑着伞,喉头攒了一下,shi润与温热顺着纪真宜唇舌渡过来,水津津的口,红殷殷的唇,Yin簌簌的风,一切都真实,纪真宜吻了他。
深夜的街头却也不是没有人,三三两两的走过去,都看得到这里有一对年轻男孩在伞下亲吻。
清新,炽热,密不可分。
又是纪真宜率先败下阵来,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口水,气氛因为他的抱怨无影无踪,“说好要抱我呢,也不弯下来点,脖子酸死了。”
谢桥真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一蹭,“回家再弯。”
这个吻给了谢桥底气,他撑着伞,看着身侧磨磨蹭蹭的纪真宜。
会同意的,他想。
又是谢桥先进门,纪真宜在外面等几分钟再进去,一前一后,不让祝琇莹疑心。
纪真宜被他抱到桌上,谢桥先他一步把那个碍事的贝壳收了。
他把纪真宜的衣服从他举起的双臂下拔出来脱掉,纪真宜依样画葫芦也给他脱了。谢桥的肩背宽厚一些,挺拔性感,纪真宜的手从他腰侧环过,在他肩胛若有若无地抚摸。谢桥的手撑在他两侧的桌面,半弓着俯压下去,又这么围困着亲他。
外面雷声很大,闪电划过时屋里有一瞬的光亮,呼吸杂热,两张唇难分难舍,涎水丝丝缕缕的牵开。
谢桥顺着他脖颈往下吻,舔他ru头,火热的舌腹卷着他,一哺一哺地嘬着。纪真宜手在他发间动情的抚摸,细细喘叫,忽然胸前一片滑凉,低头看见自己胸膛半滩nai渍,ru白的晕开,“干什么?”
谢桥手里端着半杯没喝完的牛nai,俊俏的脸上因为做了坏事有个促狭的笑,“喝nai。”
纪真宜扯他脸颊,“小坏蛋。”
却也不制止他,他很能享受性爱里的情趣,谢桥很会舔,nai头让他玩得又硬又鼓,尖尖红红的立着。纪真宜ru头热涨难忍,真有种泌ru的错觉,好像是谢桥嘬得太狠,把他nai水吃出来了,他仰起头,眼神空洞地呻yin着。
等谢桥喝完那杯nai,纪真宜脱得光溜溜的,全身上下只剩手腕上还系着根手绳,像只蛙一样蹲在桌上,背对着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