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母后很好奇,下个月你就要大婚了,你怎么不带未来儿媳来给娘亲看看?”
凤九宵噎住了,老实说直到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想好要立谁为皇后。
他是想让兵部尚书的女儿进宫当人质,可人家女孩儿没满十三岁,还是个黄毛丫头,他要是现在让她进宫,是不是有点太丧心病狂了!
靖武侯的女儿又是个和离的妇人,打死傅太后都不可能同意让他娶一个二婚女子吧!
正在凤九宵左右为难之际,傅太后又追问道:“哀家听说你后宫最近添了个新人,你日日把人放在九重宫宠幸,看来我儿很是爱重那个新来的侍君。”
凤九宵的眉宇皱了起来。
太后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吧,虽然是他的亲娘,也不该管他后宫私事。
幸好他和舅舅早有准备,只有他们俩的心腹才能接近寝殿,其余的人一律都只能在殿外伺候,对外也只说是封了个新侍君,看来太后还不知道‘侍君’的真实身份。
凤九宵扬起嘴角,坐在太后身边撒娇耍赖,企图蒙混过关。
可这次太后不打算再让他这样浑水摸鱼了。
“左相,你来说,这皇后和侍君,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红瑶冷冷望着固吹白。
固吹白迎上姐姐艳丽无双的面容,从容不迫地开始瞎扯。
“哦,前不久皇上做了个梦,梦见有仙人指引他在那一日举行大婚典礼,君主大婚自然就可以亲政,至于皇后的人选,或许在那一日会从天而降吧。”
凤九宵一听不住点头。
“对对,母后,就是这样!”
傅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固吹白当她是傻子吗,这话一听就是拿来敷衍她的。
他们三人各怀心思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顿饭,凤九宵迫不及待地就要拉着固吹白回宫。
“母后,我和舅舅回御书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母后早点安歇,儿子明日再来请安。”
说着转身就要开溜。
傅红瑶温柔地朝儿子笑道:“好,皇上可别太累了,身体要紧。小白,你随姐姐进来,姐姐有件东西要给你。”
她走进内室,固吹白本是外臣不应该跟着进去,但因为他是太后的亲弟弟,倒也没有那么避讳。
凤九宵不知道他母亲为何要把舅舅单独叫进去,固吹白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低声道:“稍安勿躁。”
随着太后走进内室,门被关上,固吹白靠在墙上看着傅红瑶。
自己这个姐姐把自己单独叫进来准没什么好事。
傅红瑶进来后果然沉下了脸色。
“你给皇上找了个什么人来伺候?连我都不能进去看一眼?”
傅太后前几日想要进入九重宫看看那个新来的侍君,被固吹白拦在了门外。
说是新人不懂规矩,还在调教,等教完了规矩自会来拜见太后。
固吹白淡淡道:“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家的公子,那日我和皇上去郊外骑马正巧偶遇,皇上一眼就看上了人家,所以就带回来当个侍君。”
傅太后狐疑地看着他。
固吹白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么,太后不信?”
太后当然不信,那日固吹白带着凤九宵去郊外骑马,她手下的人自然是远远跟着的,虽然没有看见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那日固吹白和皇帝回来的时候,压根儿身边就没有别的人。
固吹白漠然道:“如今大局已定,皇上亲政就在眼前,太后也该放宽心待在寿宁宫颐养天年。”
傅太后咬牙切齿道:“就这么放过支岭渊了?”
固吹白一愣,在这一瞬间,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姐姐为何如此憎恨摄政王?”
“他害死先帝,把持朝政那么多年,我们母子俩忍辱负重到今日-----”
“姐姐!”固吹白打断她的话:“先帝受伤抬回来时还好好的,臣弟听说,那些日子先帝都躺在姐姐的宫中休养,怎么会突然就伤势加重,驾鹤西归了呢?”
傅红瑶神情一窒,面上闪过一丝局促不安,很快又隐去了。
可惜,固吹白是什么人,这几十年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人,傅红瑶那一瞬间的心虚被他看在眼里,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浓重。
他躬身朝太后行礼,清冷淡然的声音却重如千钧。
“先帝的离世是九宵心里的痛,想必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他的父皇。”
说完,固吹白转身离去。
傅红瑶脸色惨白,跌坐在贵妃榻上。
凤九宵拉着固吹白回了九重宫,把几个心腹宫人都打发走,关上宫门,神秘兮兮地朝着固吹白笑。
一看他这个笑容,固吹白就知道他是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这小子真的蔫坏,明明先帝是个温柔敦厚之人,怎么生的儿子那么坏呢!
这小坏蛋,想必又有什么鬼点子要折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