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场景仿佛都历历在目,所有的背叛恍若隔世,而所有的誓言更是久远到万古之前,或许记忆从来都未曾清晰,因为这从来都不是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听见自己对那青年说道,“吾名白清源,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叫我天启,虽然那是个我不怎么喜欢的道号,那么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鸢,我的主人。从现在起,我就能算是你的本命灵兽了。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但是我规定你不能有别的灵兽,因为我不喜欢。如果你执意要有,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们断绝契约——我想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那时的鸢是怎么回答的呢?对了,那时的鸢还学不会背叛。
文弱的青年笑了笑,道:“清源那么我该怎么回答,万分荣幸?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了吧。还好我们修的都是剑,也能相互映衬,我修琵琶,你修箫倒也算得上和鸣。”
真是可笑现在的白清源只会表示不屑,因为他已历经千帆,也因他已经历过一遍。但那时的白清源,对于玉离鸢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鸢要他沉静一些,他就再也未修过九尾银狐与生俱来的魅术,甚至还以冰雪剑意压制,只为了他的鸢的笑容,那次鸢抚着他的头,笑的眉眼弯弯,似乎比那时的他看起来更像只狐狸。
他确认自己还是不够冷静,由于心魔的缘故道心还是有些不稳,但这是最后一次了,终究得做个了结。他修的是至简之大道,毕竟无情,还是不会被这样的事情拂乱心境,就算已经设想过无数遍。
后来他受了重伤,鸢用鸢的白骨为他做了支骨箫,就像是鸢一样温和,所以他未曾拒绝,但他又何尝不知鸢只是为了利用他?
他们双双飞升,白清源等了玉离鸢五百年,只是静静地感悟天道。飞升后鸢依旧恬淡,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在彻底融为一体的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
仙界本应不会下雨,只因一位仙君彻底的离开了人世,那是白清源杀的,而那是一位狐族仙君。鸢是怎么说的呢?他想。
啊,对了,鸢说,对他很失望——那是鸢第一次批评他,而任何批评都会让他感到难受。他更加的努力,但鸢却越来越不懂他。
或许不是鸢越来越不懂他,只是他越来越不懂鸢了。后来有一天,他看着鸢与别人携手离开了这个世界。是真的离开,鸢带着那人踏空而去,不,是那人带着鸢,鸢断了本命契约。
他没有承担多少反噬的后果,伤害全被那人承受了。后来他一直想去找鸢,万年后成就剑道,踏破虚空去找鸢,得来的却是一句拒绝的话。
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他明明该知道的啊,鸢已经拒绝过他那么多次了。于是白清源很伤心,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几次伤心。
九尾银狐的天赋是最高的,比起混沌金龙都更胜一筹,那时的他已臻圣尊之位,于是他杀了鸢和鸢的男人。鸢是那么好,怎么可能有除了他之外的人有资格占有鸢呢?
所以那不是鸢。鸢和他在一起了这么长的时间,鸢应该是他的。他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于是他吞了鸢和那个男人的道念,得了修行之法,从此一心问道。
嗤,心魔。白清源微微的笑,随后只是轻轻一动念心魔就破碎了。心魔想给他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只是鸢教会他的东西,还有就是那种从始至终的利己主义啊。
从这点来看,他还要感谢鸢。他从没有后悔过,从鸢和那男人踏破虚空的那一刹,在现实中他就杀了鸢和那男人。就算那是7084的使者又如何?触犯了他,终究是要死的。
现在的日子算是清闲,一万零八百个分身,五千个悟道,三千个游历人间,剩下的则是留在各个大小位面处理事务,偶尔吹箫拨弄琵琶,也偶尔舞剑,再也不刻意追求,偶尔也尊从性欲。
毕竟他真的有些累,这么多年下来,日日勾心斗角,所以他决定放松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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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道,修的是断情,修的是傲骨,不被规则所束,而自从吞了鸢的道后,白清源的剑道也越发的霸道,虽是心机缜密,却只为自己一人所谋划,从不会留下破绽,只因那会造成特别的后果。音律之道则是多为陶冶情Cao,对他来说更是清心,偶尔也修修幻境,但此道还是需与他自己的狐族媚骨所合,所以他也少有修行。至于他的大道,则是规则,他即是规则。
圣尊封号后便是九劫境,随着对道的理解逐渐深刻,他也开始渐渐明白所谓天劫的意思。在他看来,所谓天劫,不过是一个筛选与再创造的过程。修真之人所用的灵气总不可能是无限的,若要代代都有,便只有靠天道筛选了,所以天劫总是少不了的。还有诸多开启的秘境,以及最后倡导的悟道,似乎都像是天道对于自己位面的维护。
那天道究竟有没有意识?没有人知道。而这即是白清源所修,他处处隐瞒,从不暴露,假装所修为规则,只求成功。就算是渡劫他也只用了六根尾巴,因为自那日起他就再未暴露过自己所有的底牌。
九劫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