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脚步一顿。
谢芩不是换衣裳吗,怎么换个衣裳的空檔还有闲情做这种事?
殊不知,这是苏家的安排。苏家养了许多貌美撩人的婢女,皆是用来服侍贵客的。
谢芩沐浴时,这婢女进来服侍擦身。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虽不迷恋女人,可见到身姿妖娆的女人也会起反应。
况且,他还喝了点酒,索性便跟这婢女调起情来。
两人在浴池里弄得火热,婢女坐在他身上扭得像个妖Jing,而谢芩双臂搭在台上,面色平静地仰靠在浴池边。
隻浅淡的眸子里露出几丝欢愉。
谢芩俊美,五官冷白而薄情。被他那双薄情的眸子欣赏地瞧着,婢女浑身燥热,越发地卖力起来,竟试图凑过去亲吻。
谢芩冷冷偏过脸。
婢女讪讪,闭上眼,享受地在他身上驰骋。
沈栀栀透过帘子瞧见了情况,唬了一跳,赶紧捂眼睛转身离开。
正欲退出门,走到卧室时,瞧见衣架上放着谢芩换下来的衣服,袍子内衬露出半张帕子。
却也不是帕子
想到什么,沈栀栀心口砰砰地跳。
她走过去,拿出帕子来看,上头画的是一幅地图。
“公主说完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她手一抖,忙把地图按原样塞回去。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门。
当天,沈栀栀回到别院,等了大半宿没其他动静才睡下。
看来谢芩并没发现异样。
如此,她得尽快去见裴沅祯了。
次日,她出门逛街,只不过经过成衣铺子时,门口皆是红幡。她悻悻地随意买了些东西就回了别院。
接下来的几天她又出门了两次,依旧如此,裴沅祯不在铺子里。
她开始担心起来,也不知那天他有没有顺利离开苏家。
这么提心吊胆地熬了两日,别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宋夫人。
她一进门就笑道:“那日在宴席上碰见公主,才得知公主住在这。我原本早该来了,只是府上有事耽搁了些时日。”
她让身后的婢女把东西拿过来,说:“这些是给公主的谢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主别嫌弃。”
沈栀栀请她入座,探头看了眼,问:“是什么?”
宋夫人打开匣子,是些南汌小食。像糕点又不是糕点,五颜六色Jing致小巧,一格一格地排放,煞是可爱。
宋夫人说:“我左思右想,公主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隻家乡味道恐怕鲜少尝。这些是南汌风味,公主才回南汌兴许还没吃过。”
旁边的婢女也附和道:“这是我家夫人亲手做的,我家夫人可会做这些呢。”
宋夫人嗔怪她。
“哦?”沈栀栀将食盒接过来:“那我得好生尝尝。”
宋夫人隻比沈栀栀大三岁,两人年纪相仿,许多事皆聊得来。尤其是衣裳首饰,沈栀栀买得多了,也颇有心得。
两人坐着吃茶吃了一个上午。
后来谢芩得知了,问侍卫:“宋夫人去见公主,两人聊什么?”
侍卫说:“宋夫人跟公主聊首饰,还聊了些南汌吃食。”
谢芩点头。
侍卫问:“可要属下派人盯着宋夫人?”
宋知州是大曌的官,后来发现蜀州知府被换人后,他识时务地投靠了谢芩。
谢芩想了想,说:“不必,宋夫人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免得她嫌无聊总跟他要银子。
送走宋夫人,沈栀栀下午想出门再逛逛。然而午觉醒来,又听说裴沅瑾来了。
沈栀栀不大想见这人,出门时见时菊恭恭敬敬站在他跟前,听他说话,她更是不喜。
裴沅瑾原本在给时菊交代事,余光瞥见沈栀栀出门,他立即笑着招呼:“栀栀,睡醒了?”
“你怎么又来?”沈栀栀没好脸色。
裴沅瑾装看不到,步履闲适走到她面前:“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出门走走如何?”
“我不去。”
“你不是想出门吗?”裴沅瑾说:“我见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既如此我带你逛一逛蜀州。”
“你带我逛?你又不是蜀州人,你带我上哪逛?”
裴沅瑾笑:“我不是蜀州人,但我有钱,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比起谢芩,裴沅瑾可是在大江南北开青楼的人,银钱花都花不完。这也是尽管他现在如落水狗般逃到这里,谢芩却仍旧愿意跟他合作的原因。
因为谢芩需要钱,而裴沅瑾需要势。
沈栀栀听了毫不为所动:“我自己有钱。”
“让开!”她掠过裴沅瑾,往大门口走。
裴沅瑾跟在她身后:“沈栀栀,你为何如此讨厌我?”
沈栀栀头也未回:“裴三公子,你平日不照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