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武器架最上方的,为何会是一刀一剑,而非双剑并立?
“师兄?”
对上师弟真挚到近乎恳求的神情,谢云流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将那只已经褪色的忘崽崽重新放回匣子里,见李忘生几乎是迫不及待将匣子合上藏回床头柜,星眸微眯,眼中闪过些许兴味:
谢云流心中疑惑更甚,侧目看向身旁,李忘生仍旧一脸淡定,只是眼底茫然之色与他一般无二,对上他的视线时睫毛微颤,低声道:“师兄可察觉什么异常了?”
“刀宗的吧?不然怎会穿那位同款衣衫?”
谢云流忽然心情大好:看来虽然隔了数年,师弟对他的依赖一如既往。可惜那些人口中所言实在没有参考价值,他只能遗憾的咂了咂嘴,随意搪塞,“就是对他们口中的‘刀宗’有些兴趣。”
看样子师弟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穿着道袍的可未必只有纯阳弟子,你忘了那些离开的……”
除非这两把武器,乃是屋中人的常用佩刃。
刀宗……么?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本想从那些弟子的讨论声中分析出些许现状,然而走了一路,除了收获一箩筐“刀宗”相关的疑惑之外,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还有,“那位”是谁?
两人简单整理了仪容,却没找到熟悉的佩剑。谢云流看到床头武器架上悬着几把刀剑,便走上去简单品鉴一番,架子上的剑都是好剑,中正平和,与李忘生气场相符,唯独一把横刀与之格格不入,做工精良,却隐隐透出饮血后的煞气。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太极广场周遭,镇岳宫矗立在太极广场西侧,此刻附近正有不少弟子练剑修行,大门口有两个小道童守在那里,门外还有巡逻弟子往来不歇。
如今故地重游,虽然镇岳宫已经修葺的与印象中大不相同,但正殿变化不大,主要窗梁仍在。倒是李忘生想都没想便跟着他一起跳上来,让谢云流颇为诧异,转头瞥了眼他一切如常的神色,忍不住调侃般冲着他挑了挑眉。
“……”
师弟怎会收藏这样一把刀?
“嗯……”谢云流收回打量对方的视线,有些遗憾的颔首应下,“走罢!”
李忘生若有所思:“听他们言下之意,师兄身上袍服与‘刀宗’有关,先前师父曾言,我纯阳剑法可分为‘剑宗’与‘气宗’,这‘刀宗’莫非又是一支?”
虽然只来得及大致扫过匣中之物,但那些东西,分明都是这些年来他送给对方的,时隔这么久还被妥善保存着——这木头倒是有心。
两人视线在那群人身上转了一圈,并不愿意与之打交道,略一商议便默契的选择了避开人群,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跃上镇岳宫屋顶,悄然推窗而入。
见谢云流迟迟未动,李忘生忍不住开口催促。后者反应过来,压下心中疑惑,应声后随意选了一对佩剑递出其一给李忘生,而后便同他一起走出了这间屋子。
“……并未。”
屋外日头正盛,抬眼望去,熟悉的雪景映入眼帘。眼前的确是纯阳宫,又与他们印象中并不相同:周遭建筑比印象中雄伟许多,部分建筑依稀可见熟悉的布局,但大多数都是陌生的。极目远眺,每隔一段路途便能瞧见镇守的弟子,再远一些,太极广场倒是变化不大,尚有零星弟子正在习练,比印象中更加雄伟的镇岳宫便矗立在那处,无声等待着两人造访。
接收到他的视线,李忘生薄唇微抿,露出个略显腼腆的笑来,视线越过他向左前方望去,示意那边是正殿方向。
行,果然熟门熟路了。
…好吧!”
“另一个穿着道袍,应该是纯阳弟子,但这般出色的容貌之前怎么未曾见过?”
这活儿谢云流过去没少做,纯阳在他那时一共就兴建了三座殿宇,师父常年修行讲经的自是正殿纯阳宫,余下两殿便是镇岳宫与三清殿。吕洞宾安排他镇守三清殿,应对祭典人际往来、武学教习等外务,师弟则镇守镇岳宫,负责经文教习与运营庶务。
“是我纯阳弟子吗?”
他二人此刻内力空虚,干脆并肩联袂沿着山道一步步走了过去。路上遇见不少往来弟子,瞧见两人尽皆注目,有的神色古怪,有的欲言又止。两人一个都不认识,便全做未见,走的远了还能听见身后隐隐传来讨论:
李忘生神色镇定的放好木匣,拍了拍衣襟站起身,又恢复成那副淡定模样:“此地线索有限,师兄,我们还是先行离开,想来外面有人可解你我疑惑。”
纯阳的祭典举办的不算多,因此相较李忘生,他的时间要充裕许多,便时常来镇岳宫找师弟切磋。有时也会潜入镇岳宫房梁之上,美其名曰突击检查师弟功课,实际不过是促狭心起,想逗逗师弟这木头呆子罢了。
谢云流:“……”
最重要的是,那把横刀与另一把做工精良的宝剑,被摆在了最上方的位置。
谢云流脚步忽然一顿,他想起哪里不对了。
他二人此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