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和张喻兵分两路将狗仔引开,贺聿修乔装打扮一番后,径直回了贺家老宅。负面新闻他摆平不了,不代表贺家摆平不了,而唐家那边,除非贺老爷子出马,否则恐怕很难善罢甘休。
回到贺宅时,贺远端正和老爷子对弈,外头虽没下雪,但Yin寒得厉害。屋内开了地暖,贺聿修脱了外套,静坐在一旁。
老爷子手执一子,忽然开口,「聿修,你来替我。」
贺聿修思绪烦乱,蓦地愣了一下,「好。」
这两天贺聿修整宿整宿地熬夜,此刻哪有下棋的兴致,只想着早点结束这棋局,于是手下的棋路愈发狠厉与咄咄逼人。
「急功近利未必好,不如以退为进,韬光养晦方能步步为营。」老爷子拦了拦贺聿修,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呵呵,观棋不语,观棋不语。」
贺聿修定了会,落下一子,「爷爷,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您。」
「好。」老爷子瞧了眼棋盘,摇摇头笑着捶了捶肩膀,「哎,年纪大了,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咯。」
「怎么样,你家没为难你吧?」陶冶见贺聿修这么快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男人摇摇头,往沙发上一靠。
「老爷子同意帮你了?」
「没有。」
「那可怎么办?」陶冶急得团团转。
贺聿修被他绕得有些晕,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淡淡说道,「共叔段。」
「什么?谁?」陶冶顿了会儿即刻反应过来,「妙,不愧是老爷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贺聿修眼色深沉,「待他狐狸尾巴翘上天,我必然十倍奉还今日之仇。」
宋词在门外站了一整夜,第二天便被宋母扯进屋反锁到她自己房里,大约是嫌她丢人现眼。宋词在房内不吃不喝枯坐着,宋父倒是看不过去女儿这副模样,和妻子商量着先哄哄女儿,毕竟年纪小,走错路还来得及改。
「她好的不学,偏要去做人做人」宋母不太能将那个词说出口,只恨铁不成钢,「说什么公司忙,我看她就是整日和那男人混在一起!」
「现在骂也没用,女儿是我们教出来的,只要能改好,只要能改好!」
「都怪你平时把她宠上天,现在还能想什么办法!」宋母捶了丈夫一拳,继续说,「这报纸杂志都登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宋父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偷偷别过脸去抹泪。
奚岑方来宋家的时候,便看到宋词一个人站在门外,此时若冒冒失失将人强行带走,怕也不是办法。他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才编了个自认能骗过宋家爸妈的谎话,但真上去敲门时,心里依旧咚咚咚地发慌。
甫一听到门铃时,宋父宋母心里还真是惊了一下,亲戚邻居必定也是看到了新闻,要真是找上门来,他们还不知如何应对。
从猫眼朝外看了看,是个身量挺拔的年轻人,不像是记者,「谁啊?」
「您好,我来自昆吾传媒,关于您女儿的事」奚岑方恭恭敬敬地编着瞎话。
「你找错了!」宋母一听便大声回绝了。
「不,媒体上关于您女儿的报道是错误的,我们想请令千金出面澄清一下。」
宋母疑惑地喊来宋父,「外面那人说新闻是假的,怎么回事?」
宋父看了眼奚岑方,应该不是狗仔,这事关系到女儿的清白,父母总有些抓住任何希望不放手的念头,「让他进来再说,站在门口嚷嚷也不是个事。」
奚岑方进屋后稍微打量了一下,宋家虽算不上中产阶级,但较之普通家庭也属富裕。在女儿发生这样的丑闻之后,却依旧愿意盲目相信宋词清白,那宋父宋母的宠溺之心可见一斑,怪不得能养出这么个让贺聿修死去活来的宝贝。
宋母为奚岑方倒上热茶后便有些迫不及待,「你刚才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宋小姐没有给您解释吗?」奚岑方边说边递上自己的名片,「其实,宋小姐的确是和贺先生在交往,只是因为贺先生工作上的一些原因,他并不能公开和唐诗小姐分手的消息,所以才致使外界认为宋小姐是情妇。」
昆吾传媒是陶冶离家后自己开的公司,奚岑方原本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当初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投了点钱进去,倒没想到能有今日的地位,而这名片也是陶冶死活塞给他的,没想到竟真派上用场了。
「新闻上写着那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直到7、8月份仍有来往,甚至去过女方家里见了家长,可他和小词则在4月份左右就在一起了。」宋父宋母面面相觑,并不太相信这牵强的解释。
「贺家生意做得比较大,贺先生家里一直有人在觊觎贺先生的位置,而当时正处于唐贺两家合作的关键期,所以贺先生与唐小姐商量好暂时对双方家里隐瞒分手的消息,直到合作完毕。」没想到两人并不好糊弄,奚岑方编的有些头大,「而这次丑闻恐怕也是贺家内贼弄出来的,宋小姐完全是此次事件的牺牲品,因为她并不知道贺先生与唐小姐的约定,所以才会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