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封曦和莫北已经赶回了皓雪城,玉芳华已经离开,她本来也想等着儿子平安归来,怎奈偌大个满庭芳,有无数的事务等着她这个楼主去处理。
“我们先回君山城,顺路把二哥三哥坠崖的消息带给方掌门,然后再去江Yin城。”
封曦心疼地抱着莫北放在他肩膀上的头,坐在他们对面正是齐家的两位兄弟,这一路为了方便,四人同乘一辆马车,也因为向导也死在偷袭中,马车只能跟着另一个雪原上的商队往回赶。莫北的伤势虽然未愈,但人却已经恢复了清醒。他这两天话都特别少,眼神也冷冷的,也只能听得进封曦的只言片语。
齐家二兄弟很是惊讶,原以为这位被姑父和姑母保护着长大的封家三少爷应该就是个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少年人。莫北受伤之后,他吩咐留守在山脚下的属下们,一边加快回程步伐,一边还警惕着他们两兄弟,有条不紊的,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只能说,不愧是正魔两道巨擘身边长大的孩子,即便只是耳濡目染,终究不可能真的只是那副天真又愚蠢的模样。
回来的路上,两兄弟没再提玉珏的事儿,更没提关于这次寻宝的分润。齐家大宅门口,封曦把莫北按在车里,自己下车来,对两位齐家表兄和齐家家主拱拱手道:“二位表兄既已到家,封曦两位义兄如今还生死未卜,就不再进去叨扰了。且等明年迎回他们,我们会再来拜访,届时再将那探宝所获之物一一分说,算是给齐家伯父和二位表兄一个交代。”
“咳咳,曦儿无需如此,你能平安回来,姑姑就很欣慰了。”封婉晴被丫鬟搀扶着到门口,知道自己丈夫有时候过于在意某些东西,终究是伤了亲戚间的情分,她却仍然不愿意与娘家自己看着长起来的侄儿关系僵到这等地步。
封曦见到小姑姑,表情也有些松动,上前两步搀扶住她细弱的手臂,温言到:“曦儿知道姑姑疼我,但既然之前说好的,齐家该得的东西,我们封家也是不会短缺。只是,我们在那洞中所获也着实不好估价,我还要回去禀明父母后再由父母做个公允的评断。不然,爹爹和娘亲也会怪曦儿这么大人了,还要占伯父和表哥们的便宜。”
听到他这话,封婉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却没看到她背后站着的丈夫和两个儿子脸表情窘迫又难堪。想占亲戚便宜的人到底是谁,呵,这小子的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表哥可觉得曦儿腰间这玉雕很是别致呢?”封曦转过头去,一派天真地看着齐家大哥。这一路上,他的视线没少往他腰间转悠。封曦解下那块温润的鱼型白玉,递给封婉晴,一边细细解释:“姑姑你看,这鱼其实是一对儿,一条黑色的暖玉,一条白色的寒玉,合在一起就是个互相咬尾的Yin阳鱼。”
“嗯,这还真是Jing巧别致啊。”封婉晴看着手里那雕工Jing致的小鱼啧啧感叹,齐鲲也借着揽住妻子的功夫,顺势接过那块玉佩仔细端详。
“此物乃是菡萏剑尊与师弟的定情之物,他以为此生无法再与师弟相见,便在闭关前,将这对玉佩埋在了洞府外那片绿树红花的莲池边上。”封曦说着这样柔情的故事,看向齐家两兄弟的目光中却没有什么温度:“剑尊身前想必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他和我们开了个小玩笑。分别在两张纸条上都写下‘宝物只有一件,切莫告诉旁人’的字样。”
“啊!那看到纸条的两人若非感情深厚,岂不是就大打出手了。”封婉晴掩嘴小声惊呼。
“是啊,我与北哥都想着把好东西挖出来后送给对方,结果却刚好一人挖到一条小鱼。”封曦笑了笑,继续道:“北哥如今受了伤,我就把暖玉小黑鱼给他戴上了,本来那条才是他送给我的呢。”
“贤侄与夫郎真是伉俪情深。”齐鲲讪讪地说着,把看了又看也没发现任何异样的玉佩交还给封曦,心里无奈,看样子封家这门亲戚怕是要渐渐生疏了。他面上不显,仍旧是一副长辈亲切的模样叮嘱道:“贤侄这一路回君山城要多加小心,我听天泽说,你们下山时候遇到多次伏击,也不知是何人所为,我们齐家会严查皓雪城周围,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抓出来。贤侄这一路人手可够?要不要伯父派人护送你一程?”
“多谢伯父好意了,曦儿与北哥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况且我已经联系了魏姨,她会安排人手护送我们回君山城的。”封曦拱拱手,准备告辞。
“贤侄此去,先回君山,再去江Yin,算算日子,也该是三四月份了,届时可直接赶往瞿江城,武林大会可是三年召开一次的盛事,贤侄莫要错过了。”齐鲲扬声道。
“多谢伯父提醒,曦儿与北哥应该都会去,若齐家两位表兄也要下场一展身手,曦儿不才,也愿勉力一试。”封曦说罢不再多言,跳上车辕又与封婉晴挥了挥手就进到车里。
封曦抱住莫北,把头埋进他肩窝里,深深吸了口气,一颗不停鼓动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车窗外,景物后退,封曦脑海里一片混乱,有山中那一个个死去之人的面孔,有北哥那双让人冷到骨髓里的眸子,有皓雪城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也还有来不及道别的小伙伴玉怀情。撕开坚强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