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窗帘还是层层笼着,许轻和裹着季子柊的浴袍走出来,唰地一下扯开了窗帘,夏日独有的明晃晃的阳光倾泻进来,一室夏花香。
别看了,过来擦药。季子柊从房间翻出药箱,拎着药油冲趴在窗边的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许轻和听话地坐到床沿上,把手递出去,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留在季子柊颈边的牙印。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忍住。她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季子柊的脖子,齿痕已经不再清晰了,但依旧留了一片红晕,留在季子柊白皙的脖颈上过分显眼。
季子柊不甚在意地歪了歪头,捉住这人乱动的手牢牢锁在身前,举着药油警告她:别乱动了,不然待会儿我给你咬一个同款牙印。
你这儿也有伤,待会儿我帮你擦。许轻和伸着手,任由季子柊往自己手上淋油腻腻的药油,擦完,季子柊还细致地绕着伤口画圈圈,方便更好吸收。
看着季子柊在阳光下认真的侧脸,许轻和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冷不丁地就问了出来:季警官,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季子柊头也不抬地回答了她,手上动作依旧,把药给许轻和上完后,顺势把指腹上沾着的药油抹在自己腕子上,似乎不打算聊这个话题。
噢。许轻和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冒犯到了她,悄悄瞥了眼季子柊微冷的面颊,她急忙牵着季子柊的手拉过来,学着她的样子给季子柊抹药:我来帮你。
季子柊不言不语地把手摊开,看着许轻和的动作没有作声,心里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但很快,她眼里复杂的情绪就褪了下去,一抹浓烈的恨意将其取而代之。
这是许轻和,许泽远的女儿。季子柊默念到。
好了。许轻和松开季子柊的手,取过一边的软巾擦了擦手,半干的发丝还披在脑后。在季子柊转身去放药油时,她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
她是刑警,不管怎样手指都有些粗糙了,尤其是食指和虎口附近,因为长期拿枪而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老茧。而季子柊手上居然比她还要粗糙更多,连手掌与手指相接处都有经年的老茧,一看就是练过的。
季子柊是业余练习过吗?射击还是格斗,亦或是二者都有?自己怎么不记得她有相关特长和能力?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季子柊的背影,下定决心回警局后再看看季子柊的资料,不然她总是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是看着季子柊拿着吹风机招呼她过来,许轻和还是摇了摇头,自己居然怀疑自己的同事上司朋友兼炮友,真是太过分了!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许轻和就迫不及待想赶去警局找资料了。季子柊沉着脸抓住她,把她按在床上:给我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轻和还试图反抗一下,但是看季子柊面露疲色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缩回了被子里。
抬手将灯关了,季子柊走出去打电话给她们请假,收拾了一下两人的衣物,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坐在书桌前老神地盯着许轻和的睡颜。
窗帘漏了一丝缝,窗外是明媚的光,洒在许轻和的脸颊边,画面柔和又美好。季子柊长腿交叉着倚在椅背上,瞧着那人纤长的睫毛在光里微颤,她有些嫉妒。连阳光都更青睐你啊,许轻和,她自嘲地叹了叹。
季子柊浸在黑暗的屋角,气压低了又低,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指尖轻触了一下许轻和脸颊的肌肤,然后食髓知味般的忍不住一起躺进了被窝,手掌贴在许轻和腰侧轻轻摩挲。
第一次有人说,想保护她,偏偏伤害她的人还是自己。季子柊咬住了下唇,眼前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许轻和的脸,轻柔的吐息在两人面前环绕缠绵,她干脆放空了大脑,让自己短暂沉入这份暖意中。
直到傍晚两人才悠悠醒来,许轻和用手机查阅了一点资料,和季子柊讨论了会儿案情。关于那个勋章,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季子柊也没什么头绪。唯一勉强称得上是好事的可能是秘书居然活下来了,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位在K手下幸存的人。
刘队他们把秘书的审讯资料传给了季子柊,季子柊开着电脑,坐在书桌前认真翻阅。许轻和端着牛nai走过来,弯了腰撑在桌沿略有不满地抱怨:为什么刘队不发给我,我也是直接参与人员啊!
季子柊把电脑向许轻和推了推,让出了半个空间,笑着点了点屏幕:你还记得我是你上司吗,许警官?
好啦好啦,快看,严肃点!许轻和一秒恢复正色,挤在季子柊身边,认真浏览起了文件内容。审讯记录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K应该是半夜潜入秘书住宅的,秘书醒来的时候,她们二人也已经被K捆得死死的。
许轻和浏览了两三遍,撑着下巴问季子柊:你能不能给K大致画个画像什么的?
季子柊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许轻和:说说看。
第一,她应该是女性。虽然声音我判断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第二,她应该受过专业的训练,有很强的反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