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从前的学生,一个是现在的手下,你这身为长辈的不说些什么吗?”
丹朱淡淡地道:“你找错人了,我就站在他们面前,假如将我放在眼里,自然有所收敛,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多说何益?”
“少主,你快别这么说了,我知错了。”廉彬马上把拳头收了起来,少主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跟臭小子打下去。
“喂,丹朱,你别自卑嘛,我也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们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自然也会对你们比较客气的。”子益能说出这一席话,可见单纯的他完全没领悟到丹朱言语中的嘲讽之意。不过丹朱曾手把手教他武艺,虽然是个严格的老师,却是极少数能令他信服的人之一。
丹朱答道:“殿下,在我看来你也只是外表成长了而已。”
“什么?!”子益竖起长眉。
廉彬趁机讪笑道:“哈哈,说穿了你根本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嘛。”
“五十步的不要笑百步!”丹朱沉声斥道,“跟小孩子斤斤计较,你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少主,因为这小子没事干只会捣乱所以我才——”廉彬还想狡辩,丹朱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他立马闭上了嘴,脑袋无Jing打采地耷下来。但子益可不像他那么好打发,这个野性难驯的孩子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生气。
“只会捣乱——?!那个什么狗屁术有那么了不起值得本公子来捣乱?!”他气呼呼冲到宜林施术的水盆之前,弯下腰左瞧右瞧,“什么都看不见,不就是水上漂根头发丝吗?!说什么不许乱碰,哼,我就碰他一碰又如何?!”
“喂!不要碰!”廉彬急得大喊。
子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毫不犹豫地将右手伸进水里,丹朱正要阻止,却被明轩一把拉住。子益的指尖与水面相接触的一瞬间,强光大作,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进去。而后,光芒散去,他也不见了踪影。
廉彬这才呆呆补上了一句:“因为谁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扑——”宜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宜林!!!”廉彬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丹朱冷眼看明轩抓住自己的手臂,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我想问你晚饭吃过了没?”明轩无辜地眨眨眼。
“是吗?”分明就是因为觉得这样比较好玩才故意阻拦。丹朱虽然明了这才是他的本意,却不点破,轻轻挣开他的手,走到元气大伤的宜林跟前,抬起她的手腕专注地搭起脉来。
宜林被他指间碰到,脸上竟然红了一红,轻声道:“少主,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丹朱温言吩咐:“不要说话。”
她便乖乖地闭嘴。
“怎么可能没事?!连“心镜术”都是勉力而为,现在被迫使出水遁术——”廉彬的脸上又是气愤又是心疼,“都怪那鲁莽的臭小子,也不晓得被送到哪里去了,哼,别让我碰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原来宜林方才正在使用“心镜术”追踪yin然的下落,此术需要的道具虽不多:一盆清水和被追踪者身上的某件物事——水面上漂浮着的那根头发是yin然从屋顶上掉下来时落在明轩肩上的,对施术者的综合能力包括巫力、定力、Jing神力、悟性和巫术的水准要求都很高,以宜林的修为算是勉强施术,她以漂浮在水面的头发丝为媒介,将自身的意念与yin然的意识联系起来,固然可以获取在一定时间内与yin然息息相关的一切信息,却也无法避免地受到yin然情绪波动的影响,她发出一声惊叫,又脸色惨白,正是yin然心情的真实写照。但对宜林来说,稍不留神这些负面情绪的波动就会使她心志紊乱而作出无意识的错误决断。就在她最不能被干扰的时候,子益无意中触动了与“心镜术”相仿之“水遁术”的施术条件——因为也是以水为媒介,其结果却是将某人送到方圆百里范围内的某个地方,宜林便也无意识地施了术,但因为她的水遁术还未修炼纯熟,现在连她这施术人都不晓得把子益给送到哪里去了。
丹朱静静搭完宜林的脉,取出一丸药喂她服下。
“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巫力消耗过多造成虚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怎么可以?”宜林登时急了,“少主,我还要带你们去救yin然小妹妹,还有降龙木,咱们翻遍整个平安侯府都没找到,说不定在别业会有线索,三位长老也——”
“这些我心中有数,”丹朱打断她,“你把大致情况和主要路线说出来,其他的交给我们来办。”
“可是——”宜林有些迟疑。
“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丹朱用他那双黑钻般闪亮的双眼认真注视着她。
宜林的心脏有一瞬间几乎就要停跳了,这美丽的女孩,其实一直偷偷倾慕着丹朱,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丹朱沉默而专注的眼神。等她不自觉地娓娓道完,丹朱点点头,结了个内狮子印,结界夹层中与白色气流融合的南暝璃火立刻静止不动,那形态就像是被凝固一样,他双手一紧,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