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水打在他光滑的额头上,又顺着流了下来,比起泪水更像是痛苦的汗水。“可是还是很痛啊,很重,很不甘呐……”
他似笑非笑,一如既往死死地地望进黑发少年眼睛的深处。
他有些恍惚地想着,好像从那一天起,光明底下近乎纯粹的少年就是这样吸引着他的目光。
但是,他是,斐,夜月。这是他被承认存在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凭证,是……留给他的、唯一的印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所以夜晚的月亮是永远不能和太阳相见,只是妄想么……”斐夜月的声音微不可闻,然后开始大笑。即使被雨水呛了下,但还是没有停止发笑。
多愚蠢啊,逐日的夸父。
所以破坏吧,破坏吧。将一切都破坏吧,既然他已经没有了止渴的黄河、连渭河也失去了,那就干脆借来后羿的箭,将太阳杀死吧——
银发的少年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夏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小的叫唤,夏珥下意识回头,看见夏耀辉带着些犹豫和兴奋跑过来,虽然叫的是夏珥,但是目光看的却是斐夜月。斐夜月像是没注意这些一样,只是继续笑着。
夏耀辉跑过来,面对着斐夜月,惴惴不安地小声叫了声。
“斐少。”
像是终于笑够了,斐夜月抬起头,黑色的眼珠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夏耀辉。“别让我在听到那个称呼。斐夜月,这才是我那该死的名字。”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咯咯地笑着。“……这下臭老头该满意了吧,斐夜月,呵,斐夜月,那女人起名字的水准真是负无穷,而臭老头的鉴赏水平更是没有下限。呵,你们两个应该现在早已经见面了,臭老头叨叨念念十几年了呢……”
夏珥死死咬着唇,比起刚刚直接的指责,银发少年无意中说出来的呓语更将夏珥脸上唯一的血色褪去。夏耀辉惴惴不安地瞅着斐夜月,目光在斐夜月于夏珥之间游离着。银发少年看了一眼夏耀辉,呐,这是唯一能让眼前少年失控的人。所以,他勾起了宛如恶作剧的笑容,摇晃着起身,拉住无意反抗的黑发少年的领子。
“我恨你。”
第 xxii Yu
毒药
雨依旧下着,天地间连成一片灰色。
“叮咚——”
门被打开,开门的女人看见门外的两人发出一声短而尖锐的叫。
“小辉!你怎么淋成这样!?你的伞呢!?”
shi了大半身子的夏耀辉被一把拉过去,母亲碎碎叨叨地跑向浴室拿毛巾,没有哪怕一丝多余的注意力分给旁边像从水中捞出来的夏珥。
夏耀辉将自己的伞塞给了雨中的银发少年,转身就跑开了。仿佛得到了逃开的借口,夏珥几乎是立即追了过去,银发少年的身影被灰色的雨所模糊。等追上夏耀辉的时候,夏珥沉默地将自己的伞递给弟弟,却被弟弟一把打开掉落地上。即使被拒绝,夏珥只是一言不发地继续撑着伞走在了夏耀辉的旁边,为弟弟撑着伞,自己却被灰雨所笼罩,如同之前的银发少年一般。
母亲拿来了毛巾,却只有一条——这是意料之中,将夏耀辉温柔地包住。夏耀辉将shi掉的鞋踢到一旁,被母亲半强迫地拉进浴室。
黑发的少年近乎麻木地注视着这一切,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多余的Jing力去在意这些,无尽的疲惫在身体深处蔓延着。夏珥弯腰将弟弟踢散的鞋收拢到一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换鞋站在了玄关处,不让水滴到地板上。
急急忙忙地将夏耀辉的衣服准备好,被称为母亲的女人这才注意到全shi的少年。
“小辉的伞呢!?”母亲站在走廊与玄关的交接处,语气近乎尖锐。
“……他借人了。”
“那你更应该注意些啊,你是怎么当哥哥的!?万一小辉感冒了怎么办!?”仿佛没有看到少年shi透的衣服,母亲的眉头依旧紧皱着。
“……对不起。”夏珥垂着头,shi漉漉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算了。”像是不愿对少年多说什么,母亲皱着眉转身就要离开。
“……妈。”
一声轻轻地、小小的叫唤。
“什么?”回头的母亲表情中写满了不耐烦。
“……”夏珥的嘴唇蠕动了几番,最后扯出一个苍白却灿烂的笑容。“……酱油。”
黑发的少年怀中,一瓶酱油被小心翼翼地抱着。即使少年几乎全shi,但那瓶酱油却只是受了点chao,标签依旧平整。母亲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些,她带着厌烦和小心地从少年手中抽过了酱油,小心得仿佛少年带着什么恐怖的病菌不愿触碰。
被称作母亲的女人走后,玄关处的少年垂着shi漉漉的头,只是在笑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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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干净的衣服,夏珥钻进被窝里,想要驱除那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