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内,毛小舞正抡着双刀噼里啪啦地剁着菜,“二公子?不,不熟,我说真的,老卫哥,我哪儿敢骗您呐?”
体格强壮、从军多年的老卫当初自然是被挑到了军事重地宁岳城来,今天见到夏天那小子,呸,那姑娘,跟段帅的二公子一起出现,他当然是慌了:把女子当作小子抓进队伍里,二公子知道了会不会砸死他?
“不熟?不熟夏天怎么跟他坐那么近?我说小毛,当初在路上,我老卫可对你不薄。”
“我记得,您放心,小夏肯定也记得,她不会报复您的。实话跟您说了吧,她早就遇到段公子了,一开始没找您的麻烦,现在更不”毛小舞猛地抬头,正见到一只小飞虫从窗外掠过。
“怎么了?”老卫见他神色骤变,狐疑地向外看去,却什么也没见着。
“没事我刚说到哪儿了?哦,老卫哥你放心,小夏不是硬心肠的人。”
“元帅有令——”军账外响起传令兵的声音,两人止了话头。
“你觉得那只飞跑的蛊虫会给宁岳城带来麻烦?”樊蓠知道了审问时的突发事件之后,倒是十分明白段择心中的不安。
“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情不会简单。”男人一把捂住右眼皮,“别跳啦”被他砍了一条腿的那家伙醒来后便视死如归,怎么都问不出东西来。
“既然那么忧心,今晚就守在这里吧,”樊蓠停下步子,“反正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也不想摸黑赶路。对了,你的青皮还在城外放养呢,没事吧?”
“那倒不用担心,有水有草的它饿不着。”
“不会乱跑?”
段择得意一笑:“我的马岂是乱跑的蠢物?”
两人便没有出城,找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一上午奔波劳累,樊蓠睡得很沉,直到半夜里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她才猛地惊醒。
“谁”
“快走!”
虽然看不见面容,但听声音就知道是段择,她松了口气,不过下一刻便听清了外头传来的喧闹呼号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段择扯过她床头的衣服往她身上套,“快跟我走。”
樊蓠哆嗦着把披散的头发绑好,只觉得外面的吵闹声无比熟悉,兰岳城遭到偷袭的那个晚上,她在土岳城内也听过这样的动静。“是不是打起来了?”
“别怕。走——”男人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平稳,不得不承认这让她心安了不少。
客栈房间的灯光也纷纷亮了,陆陆续续有人慌张地跑出来,披着衣服问是不是打起来了。
“嚷嚷什么?”段择提高音量喝了一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打起来又怎么样,宁岳城受过的袭击还少嘛,哪一次让敌人得逞了?”他边说边揽着樊蓠快步向外走,“把门堵上,好生躲着,别乱跑也别乱说话。”
虽然这家伙只是穿着伍长军服,但正经起来还是挺有气势的,众人当即便老实了,并且在他们离开之后将客栈的大门牢牢堵住。
拐了个弯来到大街上,两个人就像被绊住了脚一样猛地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樊蓠使劲眨了眨眼,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满大街嗷嗷乱叫抡着圆木或长矛到处打砸杀人的这些,是巨型大猩猩还是无敌破坏王啊?反正不是人吧?人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体格?!
“不死战士?不可能,不可能”段择原本揽住她的平稳有力的手臂猛地收紧,听到她的痛呼才回过神来,忙带着她贴着墙根走,“我倒觉得他们是西虏国的人。”
“人?”那简直是正常人类的三倍体格好不好?那简直“啊!”一头“怪物”猛地扭头盯上了他们,樊蓠吓得惊叫了一声,然后发现,“怪物”的面孔和眼神,分明就是人!
嘿,个头庞大,头脸倒还是正常人的尺寸,邪了门了。
她正纳闷之时,段择已经飞快地掠出去踢飞了那怪人手中的大刀,稳稳地接在手中后便向粗壮的手臂砍去——
“噔!”
这简直是砍上铁棍才会发出的声音。下意识扭开脸的樊蓠忙又看过去:不会是刀枪不入吧?!
段择似乎并不意外,腾身躲过那人另一只手臂的攻击,并顺势将大刀飞向那人的面门。樊蓠眼睁睁看着刀刃直直插入那颗人的头颅,由于惯性大还带飞了大堆血rou,或许还有脑浆,庞大的身躯自残缺的头部噗噗地喷着血,轰然倒地。
“呕!”樊蓠转身干呕。
“果然是蛊。”段择拧眉看着那人的残躯。
樊蓠忙跑过去,“是因为蛊虫?!”什么蛊这么逆天,让人变异成这样了?凑近了一瞧,在斑驳的火光照耀下,隐约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蛊虫涌出尸体,聚集在尸身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啃噬声。
“呕!”
段择一边帮她拍着背一边带她向后退了几步,“抱歉,我也不想用这么、血淋淋的方式,不过这种东西只有头部最脆弱。”
樊蓠摆手,她现在呕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