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笙同样朝他挥挥手,像是下了学堂的两个萝卜头在路上偶遇般的兴奋。
骆作岩有些吃味,他生生推着孟月笙走进公馆大门,孟月笙的头就跟西洋进来的猫头鹰似的一点点朝那人转过去,要不是人体构造限制,骆作岩估计他都能直接转过去。
“得了,明日再找你小朋友玩儿去。”骆作岩把他的头掰正,语气不过是重了点儿,就见孟月笙眼角泛起了红,他心疼的不行,只好率先服了软:“刚刚也不见你这般硬气,只会同我耍脾气。”
孟月笙甩着头从他手掌的钳制中挣脱又兀自垂着头盯着地面不说话。
骆作岩也同他一齐看过去,看到两个圆润的脚趾又笑出声:“也不知你从哪个旮旯翻出这么双破鞋。”
孟月笙忽然小声咕哝:“这是我的鞋。”
桂月的夏风骤然在院内刮起卷落一树绿叶,叶片子打着旋儿的悠悠落下,孟月笙的话同时也被薰风刮散各处。
骆作岩没听清,凑近他问:“什么?”
“这是我的鞋!”孟月笙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大喊,喊完就雀儿般欢跳着跑向铁门内。
老管家从花园里看着他从外面飞奔进来嘶哑着嗓子嚷他:“刚撒完水,少爷,您慢些!”
骆作岩揉揉震得生痛的左耳笑着跟在他身后追过去,小崽子治不了你了。
......
孟月笙进屋第一件事儿便是直奔厨房,原先北平的厨娘由于年岁问题辞工回乡养老去了,现下这个厨娘是骆作岩在上海另找的本地人,孟月笙一向喜爱钻研这些东西同厨娘混的很熟。
“吴妈。”孟月笙攀着一侧的墙壁探出个脑袋朝里面张望。
吴妈shi手在围裙上胡乱抹了两下迎过去欣喜道:“少爷您回来啦。”
“我的酒酿圆子。”孟月笙迈着轻盈的步子跃进去,脖子伸得长长的,一双黑眸灵巧地在眼眶里打转搜寻着自己的酒酿。
吴妈正欲给他去盛,骤然唯唯诺诺起来,对着出现在门前的人恭敬道:“老爷。”
孟月笙身形一晃愣在原地不敢动弹,骆作岩朝她点点头背着手踱步走进来。
吴妈偷觑了眼气氛紧张的两人自觉地出了厨房,徒留孟月笙独自面对新任沪上“大老虎”。
脚步声慢慢靠近,孟月笙紧张地揪紧衣角,消瘦的肩膀时不时耸动,贝齿下意识咬起唇瓣,他搓搓衣角声如蚊喃道:“先生为何进来了?”
骆作岩并且开口,只是单手插兜缓步走近他,先在他纤细的脖颈后吹了口热气看着孟月笙打了个哆嗦,而后又从他身后一把托起他的尖下巴拇指暧|昧又轻柔地摩挲着。
“作岩?”孟月笙被他摸的窜起一溜鸡皮疙瘩,他悻悻然回过头,脖颈前柔和的线条逐渐延伸至衣领深处,骆作岩的视线顺过去尚能看到他nai白锁骨下露出隐隐的红色痕迹。
骆作岩嗓音微沙,单手环住他紧靠着自己:“衣扣开了。”复而伸手顺着他细腻的肌肤滑下去,他的手微凉犹如Yin冷的毒蛇攀绕过孟月笙看起来孱弱非常的脖颈。
孟月笙感觉被他摸过的肌肤都不能呼吸,他猛然从骆作岩的钳制下挣脱出来甩开他的胳膊,回过身急促地呼吸着,胸膛迅速高高低低地不断起伏:“我可以自己来。”说着孟月笙慌乱地低下头,双手颤抖着系起衣扣,暗红色唐装上的盘扣本就紧实,他半晌系不上,慌张地额角冒出细汗,嘴唇紧紧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