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闱快到了,李延治突发奇想要不要试试自己的学识水平,毕竟跟着太傅也念了好久书了。于是他偷偷给自己报名了,化名李玄,还煞有介事的带着福贵去了京城最有名的书院买太学大学士出的考前押题试卷。他的字现在练到了一般水平,参加考试的及格线算是过了。
浩瀚书院门前挤满了各地学子,穿着深衣书生服头戴帽子正在不顾形象的抢购试卷,手里拿着碎银子争相往前递。
过几天就要考了,现在新出的说不定能压住题。
“今天最后一百册,最后一百策,手慢无!”书童喊着。
“福贵,快!咱们也一起上!一定要抢到!说不定公子我也能中个名次!”
说完就挤了进去。
“殿公子!注意安全!注意安全!”福贵一边喊着一边也跟着挤了进去。
一番争抢之后。
两人抢到了两册,李延治的鞋子被踩掉了,福贵的衣带也扯断了。
“你们帮我把鞋子踢出来!鞋子!”李延治出来后掂着脚哭笑不得的喊道。
过了一会儿,一只鞋子从人群里飞了出来。
他捡起起鞋子坐在一旁台阶穿着,福贵也在整理坏掉的衣带,两人站在街边若无所觉。
有人却在兴致勃勃看着他们两的倒霉样,甚至笑出了声。
李延治抬头,是一个穿着青色学子服眉目清秀温润的男子,那人看他看过来,“在下顾衍,实非有意,还望两位兄台见谅。”眼神里并无恶意。
李延治点点头也不在意,“没事,在下李玄,这是李福,请多指教。”
“阁下也是参加春闱吗?”顾衍温和的地问,他看眼前人年纪大约未及弱冠,比自己要小。
李延治有些不好意思,“嗯,就是来试试而已。”
“你也在太学学习?以前未曾见过你。”顾衍瞧李延治眉目修长,额头饱满,有丰神俊秀之姿,应是哪家的公子。
“没有,家中请了西席先生。太学令人向往,可惜在下不一定能考进去。”太傅就在这里学习过,可想而知选拔的都是各地顶尖学子。
“你在太学学习?”李延治起了兴趣,顾衍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瞧瞧啊,我还从来没进过太学,不过兄台要是不方便的话”
“当然,在下荣幸之至,就当是对刚才的无礼赔罪吧。”
“言重了”
浩瀚书院就在太学旁边,整条街叫书院门,各种笔墨纸砚书法绘画书馆,方便学子买书学习,不过太学里普通人无法进去。
李延治跟着顾衍游览了太学一番,感觉就跟后世的大学一样。只不过太学由皇室承办,里面多是贵族子弟以及极其出类拔萃的学子才可以读。大玄普通民众就读的是国子监。
气势恢宏的正门进去后,往前经过一个巨大汉白玉广场,接着是三重台阶上去一个恢宏的唐风模样建筑,外墙朱红留白,顶上檐角飞翘。
正门大厅里面都是一张张席地的矮几和垫子,有些书生在里面学习。整个太学占地面积很广,分了各个片区,有经学,律学,算学,乐理,骑射等等,片区之间地面由回廊连接,空中用廊桥连着,学堂,校场,寝所,食堂,都是大玄最传统的古典风格,偶尔有三两书生路过。
在校场时李延治还试了试射箭,可惜一环都没中,倒是顾衍看起来弱质书生,箭术竟然不错,还弹得一手好琴。
因为太学是针对顶尖人才所以整个学舍并不拥挤,反而疏朗有致。
顾衍还邀请他们在太学里用了餐,大玄一直都是分餐制,每人一个黄花梨木矮几,几上用如冰似玉的秘色瓷小碗小盘盛着汤和各种食物,银箸放在箸枕上,食物瞧着美味又赏心悦目。
李延治这一路兴致勃勃,问东问西,顾衍也没有不耐烦,他街上初见时就觉得这人甚是活泼有趣,临到告别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为了感谢他带着游览太学,李延治还将多抢的一册考前押题赠送了顾衍。
顾衍忍着笑道别。
两人还说好了下次有空再约。
李延治回去兴冲冲跟刘绍说自己交了个很厉害的新朋友,刘绍不以为意,并没有多问。看太傅神色冷淡并无兴趣听的样子,李延治原本高兴的心也黯淡了下来。
不过第二天他依然出宫了,想着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或许好些,太傅总是对他不假辞色,对他那么明显的示好无动于衷,他有些失落。
就这样,不过几天时间李延治就跟顾衍熟了。
“文展,你们上课是什么样子?”文展是顾衍的字。
李延治穿来古代还没见过古人上课,好奇是不是那种摇头晃脑。
“你想知道?”
李延治点点头。
顾衍就带着他去偷偷上各种课。
李延治琴弹得乱七八糟,算学倒是很好,骑射零环被罚跑,经学背不出来,打油诗都做不了几句问各种惊世骇俗的问题,为什么这里没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