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仰头道:“娘亲说让姨母陪我去。”
缃国公挠了挠鬓角,弯腰附在阿笙耳边嘀咕了几句,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屁墩,“去吧。”
阿笙挎着一把假刀,一扭一扭地走进府门,来到后罩房,对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宝珊道:“娘,太子叔叔要跟姨母一起,不带着阿笙。”
宝珊好笑道:“那今儿就别去了。”
阿笙晃了晃宝珊的衣袂,“阿笙想去长见识。”
小家伙学舌学的一字不落,大眼睛眨啊眨,看起来无辜又软萌。
宝珊放下铁壶,耐心哄道:“以后让舅公和外公带你去打猎,一样能长见识。”
低头看看自己的铠甲,阿笙努起嘴,很是失落,却不敢一劲儿顶嘴。
就好像满心的欢喜,被恶毒的娘亲浇灭。宝珊最看不得儿子失落又隐忍的样子,捧起他的小圆脸,“这么想去?”
阿笙点头,“想。”
宝珊轻叹一声,“等娘一会儿。”
一听这话,小家伙开始原地蹦跳,欢快得不行。
管慕夭借了一身红色劲装,宝珊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镜中的女子束起高马尾,流露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英气。
因很少风吹日晒,肌肤嫩白无暇,宝珊犹豫一下,打开妆奁,轻描翠眉,又剜了一点胭脂涂抹在脸上,最后抿了一点口脂,让自己看起来气色红润些。
之后,她拿起阿笙需要的零零碎碎,放进褡裢里,这才慢吞吞走出屋子。
此时,阿笙正蹲在地上看蚂蚁,见娘亲走出来,“哇”了一声,起身跑过去,转了一圈,总感觉娘亲哪里不一样了。
宝珊被儿子盯得脸热,牵起他的手,“咱们走吧。”
阿笙点头如捣蒜,蹦蹦跳跳地跟在一旁。
府门外,缃国公一见到母子二人牵手出来,立马露出得逞的笑。
马车抵达林苑,宝珊掀开帘子,就见一群人堵在入口处。
前来猎手的官员携家带口,其乐融融。
当宝珊抱着阿笙步下马车时,太子的舆车也到了。
官员们带着自家嫡女围了上去。
今日的太子殿下身着一套黑色戎装,拄着一根鎏金兽头手杖,看起来威风凛凛。
看着被簇拥在人墙中的赵祎,慕夭眯了眯月亮眸,娇哼一声,拉着阿笙气哼哼走开。
可没走两步,阿笙就被迎面走来的男子吸引了视线,小胖手一扭,挣开慕夭,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陆叔叔!”
陆喻舟弯腰搂住小团子,在他面颊两边各亲一下。
阿笙笑嘻嘻地眯起眼睛,露出洁白的小ru牙。
有眼尖的官员和贵妇人发现了一个细节,陆喻舟和他怀里的小男娃穿了一模一样的银色铠甲。
因为这个发现,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都在猜测孩子的身份。
有去过慕家认亲宴的官家捋着胡子道:“那娃娃是慕时清的外孙。”
众人恍然,又看向慕夭身边的宝珊,心思各异。
没有理会周遭投来的各色目光,陆喻舟牵着阿笙走到宝珊身边,伸出另一只手,“一会儿跟着我。”
这明晃晃的动作,就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小暧.昧一样。
宝珊挽起慕夭的手臂,拒绝道:“我们一块,阿笙过来。”
见到陆喻舟,阿笙就跟小苍耳一样,恨不得粘在男人身上,“阿笙要跟陆叔叔一起。”
这趟出来,本就是想让儿子开心的,宝珊没有再执意拉回儿子,叮嘱道:“不许乱跑,也不许添乱。”
阿笙点点头,将脸埋在陆喻舟腿上,又嫌铠甲硌得慌,捂了一下脑门。
低眸看着小家伙的一系列举动,陆喻舟露出一抹温笑,牵着他走向赵祎。
与宝珊擦肩时,陆喻舟稍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身衣裳太显身段,以后只准穿给我一个人看。不过,真的很漂亮。”
说着话儿,他单手解开铠甲上的墨色披风,搭在了宝珊一侧肩头,“系好带子。”
身旁的阿笙抽回手,学着陆喻舟的动作,解开披风,递给慕夭。
慕夭撇撇嘴,生平第一次被陆喻舟酸到。
送不出去披风,阿笙又披回自己肩头,尴尬地傻乐。
官家因身体欠安,没有亲临,加之赵祎没有摆出太子的威仪,官员和家眷们倍感轻松,去往马场的路途中嬉闹声此起彼伏。
与阿笙一样,宝珊从未打过猎,来到马场后,不知要如何选坐骑。
慕夭牵着两匹小矮马走出来,分给宝珊一匹,“会骑马吗?”
宝珊摇摇头,“要不,我给你牵马吧。”
慕夭有点为难,“打猎时,队伍行进的很快,只能骑马。”
这时,陆喻舟牵着一匹大宛马走来,对慕夭道:“太子在找你。”
慕夭哼道:“他找我作甚?”
那么多贵女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