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手里握着一把松子正在一粒粒地剥壳,然后把剥好的松子放进一个小瓷碟中,林依依就歪在一张美人榻上,手里还握着一卷竹简,在研究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偶尔会伸手去碟子里摸一粒松子丢进嘴里。
“这都是些什么啊,跟鬼画符似的,没几个字是我认得的。”
她举着竹简横看坚看,嘴里还在抱怨。
张良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坐直了身体,道:“那是一册记载周礼的典籍,传了好多年了,其上的文字与当今多有不同,不过却很是珍稀。你若看着累,不如我念给你听如何?”
林依依却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兴阑珊地将竹简往案几上一丢,道:“周礼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杂记呢。算了,不看了,也不用你念,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张良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心知她这可能是被软禁在府里闷着了。
以前的时候,他们虽然对外说自己是关着门在闭关修行,可实际情况却是偷偷溜出去玩去了,就算是他还在上朝的那些日子,林依依也很少会呆在府里,除非是炼丹,不然哪怕是一个人,她也会经常出去溜跶。
“你是不是在府里呆的闷了?不然我们晚上偷偷溜出去玩?陛下虽然派了人守在府外,但是只要想个法子弄出点动静来个声东击西,以我们的轻功,找个机会出去一趟也不是办不到。”
“不用了,我已经从皇宫里逃跑过一次了,这回皇帝肯定会更加小心了,别说我们不一定能出的去,就是真的能出去,我也没打算这么干,毕竟,现在的皇帝神经比相敏感,我要是再弄这么一出,让他误以为我想逃走,说不定就忍不住要做出一些事了。”
张良叹息一声,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因为留候府,你何至于被困在这里受他逼迫。”
林依依靠在他怀里,伸手位住他的手开始玩他的手指。
“怎么会是因为你呢,是我想要把你拐走的,只是我们跑的慢了些罢了。”想了想,她又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再多等一段日子而已,这么多年我都能等,更何况现在。你不知道,他的病真的已经很严重,无药可救了,我只不过是他紧紧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既然是稻草,自然是救不了他的。只是,不疑和辟疆也受我们的连累被关在府里不能外出,也们可正是爱玩的年纪,尤其是辟疆,连这长安城都没怎么逛逛,我心里倒是觉得有些愧疚了。”
张良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淡淡的,他不怎么喜欢听她提起别人,尤其是提起张信。
“有什么好愧疚的?张信出不去在家里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也好。至于辟疆,他不是昨天还出去了一趟吗。”
林依依一呆,忽然失笑道:“你知道了啊。”
“我猜到了。不然你才教了他易容术,东园公就带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来看你,偏还去找辟疆玩。今天他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仔细一点还是能看出问题来的。”
“毕竟他还小嘛,又是刚刚学了个皮毛,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他年纪小,又是跟在大师兄身边,别人的注意力不会放在他身上。”
“嗯,只是这才几天啊,他就憋不住想出去玩儿了,这样的性子可不好,你也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免得以后把他惯和跟张信一个样。”
张良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但同时他也表达了对她太过宠溺张辟疆的不认同。
林依依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她哪里就惯孩子了?不过是闲着无聊教了张辟疆一点易容术,而他又想试试他的易容术学的怎么样,所以才会在大师兄来看她的时候,求她和大师兄说了一声,再来的时候带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来。
她知道他想干嘛,又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得他没办法出去玩,才会同意他的请求,而他也很乖很听话,这不出去了一趟,第二天不就乖乖回来了嘛,也没惊动到那些士兵。
她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自己的不满,道:“还在记恨不疑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张良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林依依叹了一口气,有心再替张信说几句,又心知张良并不想听,她若说的多了,恐怕适得其反。
于是想了想,道:“不过我听说他和辟疆两个倒是处的极好,虽然才刚认识不久,倒真像兄弟两一样。”
“你怎么知道?”
“辟疆说的啊,他每天都会去看不疑,陪着他说说话什么的,他来我们院里的时候不是说过嘛。”
“哦,没怎么注意。”
张良有些不怎么在意地道。
他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过。因为张辟疆每天也会跟来小院来拜见他和林依依,但是他在林依依的要求下还要花大量的时候去修炼,自然不会注意到张辟疆和林依依说了些什么。
“挺好的,以后我们离开留候府,他们兄弟两也算有个伴。”
林依依像是在和张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