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凡人外的四类特殊人群中,最被看不起的体术师,千万人眼中四肢发达的野蛮莽夫。
数日后,转眼来到印天大陆一年一度的万灯节。
据谢之权这段时日来对该世界大致状况的了解,万灯节就像是一种各路人聚集在一起祈福的日子,临近万灯节的那几日,印天大陆割据的四方势力,都会短暂地暂停彼此之间的战火角斗,纷纷张罗起这个节日所要用到的传统道具,也就是各式各样,出彩夺目的花灯。
谢之权随谢家几位嫡系子弟一同出行,共赴夜色中璀璨烂漫的灯火。
她今日穿着一袭清冷白衣,衬得面色肃然几分,然烫金的袖口和领边,却又令她带着几分别样的矜贵气质,而这具身子的皮囊属实风姿卓越,琼鼻樱唇,眉若细柳,睫翼翩然,一双眼眸如临春日洗礼,万般温色柔情,一旦软了神色去安静望着一个人,便似一眼纳入全世界,撩人得很。
因而谢之权即便只是冷淡地随从在几人身后,一路上也少不了别家俊俏公子朝她暗送秋波。
但谢之权全程都瘫着一张死鱼脸,无一丝笑意,兴致缺缺。
这世界体系同她以往去过的那些玄幻世界并无太大出入,皆是玄而又玄反科学的修炼方式,修为进深到一定程度了,还等达到长生不死的地步。
但印天大陆特别就特别在,它是真正的实力至上。
在此地界,只要是足够强大的人,三宫六院妻妾成群都可以,无论男女。
原先的祈愿者可谓是格外垂涎这理想中的幸福生活,渴望着自己左拥右抱,日日夜夜都有不同风情的美男相伴,只可惜了有贼心没野心,她的实力配不上她的贪婪,因此祈愿者便走了歪路,选择了靠着一张温润如玉的容颜,再以甜言蜜语加持,成功对众多纯情的小公子达到了骗身骗心的目的。
谢家未成为她向上爬的利刃,而是成了她撩拨良家公子的踏板。
确定了自己的远大理想,祈愿者很快就确定了第一个目标。
那个人便是——
兰疏。
“天!天!快看,那是不是兰族的小公子!!”
“好像真的是他!!”
“兰小公子不愧是印天大陆排的上号的美人,太好看了!”
前方不远处聚集起一阵不小的sao动,围拢的人群中,一顶被人高高架起的洁白花轿缓慢地穿过人群,四个轻松撑着花轿的人,皆是实力不俗的体术师,兰族可谓是大手笔得很。
今夜这条繁华长街之中,来了不少世家中令其引以为傲的天才子弟,一个个皆是衣着光鲜亮丽,代表着玄术师身份的腰牌明晃晃地悬挂于腰际,夺目至极,然而即便他们随从无数,一路前来皆傲然抬首接受着旁人艳羡惊叹的呼喊声,也统统都比不上一个兰疏。
兰疏名动天下的,并非是他的实力。
而是他那张令人见之难忘,再见思之如狂的无双容颜。
他身若无骨地斜坐在花轿之中,四周轻薄白纱随习习夜风轻柔翻飞,那张一眼便可撺掇他人呼吸的脸孔,在白纱浮动间若隐若现着,撩人心弦,而那白皙如玉的光洁肌肤,正如浓墨夜空中那轮皎洁弯月,淡淡莹白光晕将四周万物都比对得黯然失色。
有人痴迷,有人不屑。
有人只敢低声斥骂他妖颜惑众,望着他的目光里那灼热的情感,却将内心暴露无遗。
谢之权隐于红尘中,心如止水地听着其余几位被兰疏夺了众人注意而心怀不满的谢家子弟的嘲讽。
“每次出个门都弄如此大的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来了。”
“真是令人无语,不过有张好脸,真当自己是人人爱慕的白莲花了。”
“明明修为差得连初初开始修炼的三岁小儿都可以一根指头把他碾死,也不知道在傲气些什么。”
谢家子弟虽年纪尚轻容易冲动,被人抢了风头心中不虞,然而世家花费了诸多心血培养长大的他们,即便再多不满,也堪堪是发泄两句便默然止了话头,不再议论。
谢之权将被风拂乱的额发撩开,越发感慨同是姓谢,为何祈愿者偏生给长歪了。
她还记得翻阅祈愿者生平时,偶尔隐约窥见的一些内心,有一次便凑巧是初次见到兰疏时的心理活动。
祈愿者内心活动话挺少。
因为。
共赴巫山云雨时的低yin浅唱,自是无需多少言语。
再度掐了掐眉心,谢之权幽幽叹了口气,忽而抬眸遥遥望去。
竟是同已经掀开垂纱静默看灯的人对上了视线。
两人具是一愣。
谢之权很快就抚去内心方泛起的一丝波澜,冷漠地将视线移开。
兰疏一手撑在雕花扶手上,却是微微愣怔了。
他望穿层层人海,在俗世为他而起的喧嚣声中,同一双特别的眼眸对上了。
那眼眸分明生得十分多情,她只需笑笑,弯弯眉睫,便能搅乱别人的一池春水。
但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