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有落在赵松庭手里的那块余家的玉璧也已经不见了。”沈谪星将自己探听到的所有消息都尽数说了出来。
赵松庭,玉璧。
魏昭灵双眉微蹙,他屈起的指节在案边扣了扣,原来在赵松庭背后,也许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Yin谋。
而这幕后之人,不是赵松庭,那又会是谁?
“去将之前宣国所有梓字部的人的名单都给孤整理出来,再派人将结界所有的出入口守住。”他忽而开口,对沈谪星道。
“是。”沈谪星当即领命,转身离开了。
“蒹绿,唤张恪和李绥真过来。”魏昭灵又对守在殿门处的蒹绿说道。
“是。”
蒹绿低首,转身走出去。
“魏昭灵,我得回去看看凭霜,她现在应该很难过……”楚沅也没什么心思做题了,她把笔一扔,又道,“现在麻烦的是,只怕他们还以为这人是你杀的。”
“这有什么要紧,”
魏昭灵面上仍然神情疏淡,“他们即便以为是我所为,可又有几个真正敢跟我做对?”
“不行,还是得跟他们说清楚,”
楚沅却紧皱眉头,“你可以不在意你的名声,但是我可忍不了,你没做的事,谁也别想强加在你身上。”
魏昭灵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他眼底流露出些许清浅的笑意,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朝他伸手过来抱他,他也伏低些身体,由着她抱,听着她说:“我不能耽搁了,晚饭你也不要等我,你自己一定要吃,还有药,你也不能忘了喝。”
“嗯。”
他轻轻应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明明她最近离开前总要这样嘱咐他不要忘了吃饭,不要忘记喝药,还要叮嘱他一些琐碎的事,譬如她买来养在乾元殿里的花一定要浇水,之前他们在夜市抓的小金鱼一定要喂食,她不知疲倦地跟他讲,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应。
楚沅松开他,转身消失在光幕里,这殿中再度寂静下来,魏昭灵那张苍白面容上的笑意忽而收敛殆尽,他又重新坐下来,一双眼瞳幽深沉冷,好似是透过殿门外那晦暗的天光在看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夕阳沉没,夜幕降临。
结界两面都是一样浓深的夜。
自从余绍弘被世家处决之后,余家就乱了套了,偌大的家族却没有了主心骨,仅剩的那位余家二爷余甘尘又是个Jing神病,谁也指望不上他。
余家的主宅里不过多少天的光景,就已经显得有些荒凉了,余家其他几房忙着争家主的位置,主宅里的内客也都跑去了那几房里奔新的前程,也根本没有人在意那余家二爷余甘尘的死活。
“我答应你。”
昏暗的屋子里,只燃了一盏灯,余甘尘坐在轮椅上,临着灯也没回头去看身后那道混沌的影子,他只是轻轻地点头。
影子消散得很快,余甘尘的手腕却被生生地割出了好深的一道伤口,血ye不断从中流淌,竟带着些诡异的莹光流散出来。
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又或许是他已经迷失在了短暂的欢喜之中,明明十几年前,他的双腿早就已经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打断。
但现在,他却站起来了。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很久,又伸手打开衣柜,在里面挑选了一套干净得体的衣服换上,又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手腕的伤口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衣,他有些不悦,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舒展了眉头,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他便抬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沉重的木门,暖黄的灯被他按开,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女人。
在听见吱呀声时,那女人就已经警惕地抬起头。
他看见她看向他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怨恨,可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坐轮椅,而是靠着双腿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如当年那个干净的青年出现在她面前时一样的令人惊艳,她不由地有一瞬晃神。
“阿娴。”
他蹲下身,就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唤她。
可她闻见他身上雪花楹的味道,情绪就忽然变得很不稳定,一重一重的楼门环绕出浑圆的一小片天空,她想起自己在那院子里时,就好像被关在井里的岁月。
她想开口,想说话,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始终咿咿呀呀不成调子,反而难听得很,她心里愤恨更甚,却只能无助地去咬他的手臂。
“阿娴,我们的女儿姓程,这说明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惦记我的?”他由着她咬,甚至还用另一只手去轻轻摸她的后脑。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作为程尘,遇见你的那个时候……但是我也很后悔,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一定要跟你结婚,你也不会被我父亲带回余家来,做一个只能关在楼门里的妻子。”
余甘尘遇见王雨娴的那时候,她还叫做何娴,而他则化名为程尘,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定要喜欢这个普通的女人,一定要不顾家族的反对跟她结婚,也许后来,她就不会被锁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