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家贵女?”他询问安德门外的守卫。
守卫恭敬道:“回魏王殿下,那位是安国公府的闻姑娘。”
魏王双眼微眯,思忖半晌,才终于想起来是谁。他唇角泛起一丝笑,望着陶渺离开的方向,眸光贪婪而玩味。
“没想到,竟是这般绝色......”
慈宁殿中,太后甫一见着她,便拧起了眉,心疼道:“怎一阵子不见,瘦成这般,像是在安国公府受了欺负似的。”
“让太后娘娘担心了,舅父舅母对我无微不至,渺儿只是因着天热胃口不好罢了。”
“最近这天儿确实是太热了些,也难怪你食不下咽。”太后笑道,“不过,再有几日,皇帝就要去行宫避暑游湖了,届时你便跟着哀家一起去吧,那儿山清水秀的,你也好养养身子。”
陶渺本没有跟着去游湖的打算,可太后既然这么说了,她便不好寻借口推辞,只得道了声是。
太后满意地笑了笑,又留她用了午膳后,才放她离开。
陶渺走后,刘嬷嬷忍不住道:“太后娘娘想要闻姑娘跟着去游湖,想是另有目的吧。”
太后轻啜了茶,低叹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陶渺那纤弱的身影来,“那孩子近日愈发消瘦,哀家想着或是外头的流言所致,到底是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那般污蔑。正好趁去行宫的机会,让她与那几位世家公子见见,若两厢合适,哀家便为他们指婚。”
刘嬷嬷闻言,也不禁感慨,这闻姑娘分明是这般姿容绝色,才华横溢之人,也不知教谁传得那般难听,所谓眼见为实,的确得让闻姑娘与众人好生见见。
“这些孩子,一个两个,命都是这般苦。”太后神色烦忧道,“渺儿这厢是,言儿那厢也是,如今都已从苍州回来了,这等岁数,也该成家生子了,怎自个儿一点都不上心呢。”
刘嬷嬷自然知道,太后口中的“言儿”是平阳侯,平阳侯幼时常出入皇宫,与太子相伴,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故而太后对平阳侯的终身大事相较于旁人终究是关心一些。
“可奴婢瞧着呀,平阳侯也不是一点也不上心,这不前几日,还特意来见您,提起与林家退婚的事儿呢。”
提及此事,太后双眉蹙起,道:“哀家都快忘了,既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今日便命人领着哀家的旨意,去一趟林府吧,将这事儿给办了吧。”
当初她之所以给林家和平阳侯府赐婚,看上的除了林家的地位,最主要便是林家那个被称为第一才女的林四姑娘。
可如今看来,林家人生性恶毒,想必那个林熙毓也不堪为韩奕言的良配,别到时娶进门,扰得家宅不宁,这桩婚事还是早些作罢为好。
另一厢,离开慈宁殿的陶渺正欲绕近路从御花园穿过,便见一宫人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冲陶渺微微一福身,恭敬道:“闻姑娘,贵妃娘娘有请。”
贵妃?
陶渺虽知皇后去世后,如今这后宫中执掌凤印的便是贵妃,但她不曾见过贵妃,贵妃又为何要请她前去呢。
纵然千般疑惑,陶渺都没有拒绝的资格,只得硬着头皮去了贵妃寝殿。
殿中燃着淡淡的苏合香,入目之处无不极尽奢华,宫人将她领进内殿后,陶渺幽幽施了礼,便听一个柔媚的声儿道了声起。
她微微抬眸,只见一身着棠红宫装的女子坐于上首,纤指正摆弄着桌案上一盆盛放的牡丹,虽已是近四十的年纪,可脸上却保养得极好,额间眼尾不见一丝皱纹,举手投足间比那盆牡丹更是妩媚。
难怪至今圣宠不衰。
贵妃放下花剪,懒洋洋地斜眼看来,面上却是一愣,凝神看了陶渺半晌,忽得勾唇笑道,“闻姑娘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啊!”
贵妃如估量一件货物打量她的眼神令陶渺心下不快,她索性直截了当道:“不知贵妃娘娘召臣女来,所为何事?”
“闻姑娘急什么,先坐下来喝一盏茶吧。”贵妃抬了抬手,宫人领命为陶渺上了茶。
陶渺可没有喝茶的心思,贵妃请她来定是有目的的,却不肯轻易挑明,她如坐针毡般不安,许久,才听贵妃道:“闻姑娘还不曾定亲吧?”
陶渺心下一咯噔,不明白贵妃问这个作甚么,她思量半晌,才答:“是,臣女还小,家中不急着给臣女定亲。”
“哦?”贵妃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闻姑娘不是及笄了嘛,已经不小了,而且按理说,安国公府应该急着给你定亲才是,毕竟......外头的流言传得那般厉害。”
听贵妃提及流言一事,陶渺掩下袖中的手倏然攥紧,面上笑容有些难看,“流言的事,是子虚乌有,臣女的舅父舅母绝不会因为此事而草草为臣女定下终身。”
贵妃双眸暗自转了转,忽而扬笑道:“闻姑娘误会了,本宫也同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一样,对流言的事嗤之以鼻,本宫其实很喜欢闻姑娘......本宫的寅儿也是。”
陶渺一时没反应过来贵妃说的是谁,少顷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