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着跑过来禀告贺兰玥道。
“哥哥!”贺兰玥砊呛一声将剑扔到地上,来不及擦去眼角泪痕便跑回贺兰成床头,只见他已睁开双眼,目中神色逐渐恢复清明,甚至还努力挤出一丝浅笑安慰自己道:“好了,别哭了,你看哥哥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是大人了,总该学着坚强点。”
“呜呜呜……”贺兰玥闻言更是泪流满面,扑倒在贺兰成怀里半天不肯起来。
“小姐,皇夫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禁不起您这样折腾,您看皇夫的脸都白透了。”黎萍吐干净嘴中红血,一瘸一拐走到贺兰成身前为他奉茶,却见他肩头伤处被贺兰玥蹭得有些开裂,不由出声提醒了她一句。
“啊?”贺兰玥吓了一跳,慌忙坐起,果真看到斑斑血迹正从贺兰成衣底渗出,“哥哥,喝点水,黎萍你快去找大夫来”,贺兰玥这下不敢再轻举妄动,接过黎萍送来的茶盏喂贺兰成小饮了一口。
贺兰成喝过水,方觉嗓子里的干渴痛感有所缓解,他稍微缓缓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贺兰玥道:“陛下情况怎样了?”
“不知道,反正这次不死也要让她脱层皮!”贺兰玥阴恻恻笑了笑,“砰”的一声将茶盏怼在桌面上,盖子也顺势滚落到她脚边,开出一地瓷花。
“这是什么意思?”贺兰成知道贺兰玥对朱氏皇族的恨意颇深,也预料到贺兰玥很大可能不会在此事上与朱云若善罢甘休,但他一连昏迷多日,无法控制事态发展,如今唯有希望贺兰玥还能想着顾全大局,尚未铸成大错。
“没什么意思!”贺兰玥冷冷说完这句,梗着脖子别开脸,无视贺兰成探究的目光。
“玥儿,你不是小孩子了,行事切莫太过任性。”贺兰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隐约觉得有些头痛。
“我偏要任性!”贺兰玥猛地拔高声音,泪眼婆娑的与贺兰成对视着,不停从眼角滴落的泪水诉说着她心底害怕失去兄长的恐惧与不安,“哥哥何等聪明之人,岂会看不出此事分明是皇帝一手策划而成,如今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想要她的命,这回哥哥要是真出了什么好歹,她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所有责任都嫁祸到废太女身上,届时我贺兰家与废太女一定会势不两立,我看她倒比她那心狠手辣的母皇还要青出于蓝,不仅舍得拿自己做戏,甚至连她的亲骨肉都一并算计了,那天在猎场上要不是我反应快,只怕福宜她也……”
贺兰成心系福宜安危,不等贺兰玥言辞激动的说完,便急忙打断她问道:“福宜怎么样了?”
贺兰玥咬唇沉默了会儿,摇头道:“并未受伤,只是略微受了些惊吓。”
贺兰成放下心来,伸手想要为贺兰玥拭泪的同时轻声道:“我问过陛下,此事并非是她所为,玥儿你误会了。”
“她说什么哥哥就信么?”贺兰成本意是在陈述事实的一番话落在贺兰玥耳朵里却全都成了对朱云若的偏袒之词,她躲开贺兰成将要触到自己脸上的手,冷笑道:“哥哥从前对皇帝可不是这等态度,难不成在她身边服侍了几年,连自己究竟姓甚名谁都忘了?”贺兰玥怒火攻心之下,嘴里蹦出的话也没了分寸,甚至不顾往日兄妹情分,口不择言的讽刺起贺兰成来。
“放肆!”贺兰成停留在半空的手微握成拳,蓦然一声暴喝,吓得周遭尚在行走的奴婢们俱是心胆一颤,齐齐跪倒在地颤声道:“皇夫息怒!”
“哥哥!”贺兰玥则震惊万分的从床边站起身,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面前的人就是从前那个半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的兄长,“哥哥,你变了……”贺兰玥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贺兰成此时的模样,奈何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模糊水雾,遮蔽了她的视线。
“我是变了,自从我接到先帝御旨奉命入京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变了。”贺兰成披好外衣准备下床,黎萍请了大夫过来恰好碰到这一幕,忙不迭小跑到贺兰成跟前小心探问道:“皇夫刚才醒来,这是要去哪里?”
贺兰成淡淡道:“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这……”黎萍悄悄转过头看了看贺兰玥的脸色,正煞白的厉害,嘴唇也被牙齿咬得失了血色,想必是与贺兰成发生了争执。“皇夫不要着急,小姐并未真的将陛下怎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惯是这副小孩子脾气,但还是知道分寸的。”黎萍替贺兰玥解围的同时领着大夫上前要为贺兰成把脉,却被他回绝道:“不必了。”
“是”,黎萍见贺兰成心意已定,识趣的没有再劝,只唤起一名仍垂头跪在地上的小侍上前为贺兰成穿好鞋袜,便退到贺兰玥身后静待着他离去。
“从今往后,无论是玥儿还是你们都需时刻谨记,我而今的身份,早已不再单纯是紫陵贺兰家的大公子,更是大卫朝皇帝的正夫,皇长女朱福宜的生父,为免给自身或他人招来祸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违逆之语还是少说为妙。”贺兰玥委屈不解的姿态固然让贺兰成觉得怜惜,但他也深知不可再这样继续纵容妹妹目无皇法,屡次对皇帝不敬,因此最后仍硬下心肠训诫了她一通,要她认清当下的形势究竟如何。
“奴婢谨遵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