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紧盯着赵小勇问道:“赵小勇,当日银库被盗,只有你一个人在场,把当时的经过详细讲来。”
赵小勇一双眼睛乱转,把台上的几个人看了一番,方道:“当日小人就跟平时一样看守,没发现什么异常。”
子温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赵小勇,休想蒙混过关。你当日是如何串通外贼,监守自盗的,还不从实招来!”
赵小勇:“大人说小人串通外贼、监守自盗,可有证据?”
子温:“银库被盗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你可能证明不是你?还有,钱顺跟你一起吃饭,为何他吃完就拉肚子,而你无事!”
杜大人也道:“赵小勇,你勾结县丞,灌醉外面的看守,又支走同班的守卫钱顺,就是为了跟外面的同伙串通,盗取官银吧?如今外面的两个看守已经说了,他们是被县丞蓄意灌醉,县丞也已经招供了,你还想死扛到何时?”
子温紧跟着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赵小勇,如今你和本案背后的靠山已经倒了,你不要指望谁还能来捞你,还不从速招来,免受皮rou之苦!”
一连串有理有据的明威暗诈下,赵小勇的心理防线很快绷不住了,乖乖地招道:“是,大人,这案子,是……是秦大人手下一个叫高益恭的大人叫小人做下的,小人也是不敢不听他的,毕竟他曾是秦相国面前的红人。具体的谋划也是他教小人的,小人都是按照他说的做的……”
子温:“你与那高益恭是何关系?他为何找到你来做?”
赵小勇:“小人原本不认识高大人,是小人的一个要好的弟兄,在秦大人手下做事,特地介绍我们认识的。还说他是秦相国面前的红人,他的意思就是秦相国的意思,帮他办好了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因此小人就……不过小人至今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还是个小小的看守。”
子温:“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盗窃官银?又是如何唆使你的?”
赵小勇:“他没告诉小人盗取官银何用,只问了小人银库看守的情况。第二天就教给小人,把同班的护卫带出去吃饭,伺机把一包泻药下在他的饭里,晚上等他拉肚子的时候,小人就去库里取一千两银子包好,从外面的围墙西南角下的水沟里递出去,外面会有人接应。还说,外面院子里的护卫,县丞老爷会安排好。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子温听了,与杜大人点点头,让赵小勇签字画押。
不久县丞也带到了,面对赵小勇的招供和两个护卫的指认,已经老态龙钟的县丞一来就直接招供了:“小人的一个远亲的女儿是高益恭大人的小妾。那日高大人找到小人,说秦大人有几个远方的朋友缺点银子花,想从咱们县衙里弄点。事情他都安排好了,只要小人想办法支走外面的两个看守就行了。还说事情办好了,秦大人以后自有重赏。小人求他,万一事情败露,可别供出小人了来。他说:‘不会,那几个朋友拿了银子就离开大宋了,查不出来的。’小人当时虽觉不妥,可是也不敢不答应,只好照他说的把那两个看守灌醉了。其他的就没有小人什么事了。后来,他们发现了李捕头的小舅子许宣捡到了一百两官银。审问之下,许宣的娘子发现了线索,证明这事跟金人有关,小人才隐约明白。怕再查下去会查到高大人和秦大人,大家都不好收场。就对县令大人说:如今宋金刚议和,听秦大人身边的人说,金使臣每次来大宋,上面都会按品级送给银两。这银子如果是被金人拿去了,没准儿是后面有大人物安排的,大人再查下去恐怕会引火烧身,不如就从许宣这里了结了此案。县令大人于是轻判了许宣草草了事,后面也没敢再追查。小人知道的就这些。”
一切水落石出,子温与杜大人安排看押好这几个嫌犯,立即赶去找那高益恭。
路上,子温对杜大人说:“高益恭此人,正是我之前锁定的几个人之一。我了解过他,他是秦桧从金国回来时就带着的,当时说是海州擒获的汉儿,因稍知文字才带在身边。但此人在秦桧身边时,既不负责管家,也甚少参与朝中的事情,没有担任官职,行踪诡秘。我怀疑,他就是小青所见到的与金人密会之人。”
杜大人道:“如果真是他,那么这案子可以结案了。这个案子本不复杂,却这么多年悬而未决,还冤枉到许宣和白素贞身上,想来是那县丞当日暗示过县太爷之后,那县令也隐约猜到了这背后之人吧。”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了高益恭的府邸门前,二人刚进门,听见里面隐隐有哭泣声。两人互看一眼,忙循声赶进去,只见那高益恭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已是命不长矣。旁边几个家眷在哭泣着。高益恭见他二人来,猜到什么,示意旁边的家眷回避。
杜大人见状,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我们此番来是奉皇上旨意,调查二十年前的钱塘县官银失窃案。如今其他涉案人等已经招供,他们都指认是你主谋唆使的,说说你在本案的角色吧?”
高益恭听了,似乎毫不意外,看了眼他二人,声音微弱地道:“那一千两银子,我分文未取,都给了金国梁王爷的使者了。后来他们说,给我留了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