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谁知他的这一猜测,竟换来了她的摇头否定。
“可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甚至,就连他的内心深处,也渐渐浮现起了一股浓重的不安。
“你可知娘在幼时便已因着貌美而名扬建康了吗,哪怕她是一位女子。”林清安见他满脸不解之色时,方才为其解惑。
“幼时,nainai便因为娘的好颜色而担忧不已,即便她是女子又如何,甚至我娘在小时候未曾生过一场大病之前,便是一个浪|荡到了极点的主,一双桃花眼不知勾得多少少年前仆后继。”
“连带着那时候我娘只要一出去,定然会收获不少礼物,而她更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主,娘也是在那个时候调戏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并扬言要娶那少年为正夫,结果后面没多久,娘便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变成了你我现在看到的样子。”
谢曲生倒是从来不知娘还有那样的过去,可………
“那么妻主是怀疑,是那位少年下的手。”隐隐的,他心里也确定了那个想法。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而且父亲在临走之时还说了塞外,那定然是八九不离十。”林清安搁下那茶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继而道:
“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处理你的事,届时我们在一起前往塞外去寻回娘亲可好,不然我总担心会突发什么意外。”
“可是妻主现在可有法子了吗?”谢曲生也知道娘亲的事很急,可眼下的他们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听说护国寺的慧安大师Jing通岐黄八卦之术。”有些事,她只要起了一个头,他便会聪明的猜到下一句。
“那妾身便等着妻主的好消息。”
“晚点你和我一起去,又何来的等我好消息。”林清安见到这张不属于他的脸时。
脑海中则一直浮现出府里头的那张脸,不禁摇了摇头,难不成连她都有些魔怔了不曾。
而此时,林府中的谢曲安正一目十行的看着信上所言,周身则散发着浓郁的低气压,那张纸更是被他愤怒的撕碎成碎片。
可他又担心会被有心人发现,不忘将那些碎纸捡起来放进火里烧,直到化成一片灰烬。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
只是在天亮,她才刚坐下马车时,便被府里的丫鬟急匆匆来报。
说是主夫从今早上醒过来后便一直心悸得直冒冷汗,身上还发起了烫,嘴里更不断的念着小姐的名字。
“妻主,你先回去看看他先,何况那身体也是妾身的,若是真的出了个什么好歹,妾身也会难受的。”谢曲生在她两难抉择间,第一次充当了那等大度的角色。
“对不起。”
“何来的对不起,反倒是妻主你可得要快去快回才好,可不能让妾身等久了,要是真的这样,你看妾身会不会恼了你。”谢曲生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来,并催促着人快点离开,免得被她看见了他眼眶中泛起的泪花。
微抿了唇的林清安也知此事不得在耽搁,马上换乘了一匹马往林府而去。
林府,当林清安一回到府中,便被早已等候在外的小厮给迎了进去。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姑爷今早上醒来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上吐下泻的。”
“好,我知道了。”
等林清安推开门后,见到的便是面色苍白如纸,此时正躺在床上的少年。
“是不是昨晚上着凉了?”
“没…没有。”谢曲安抓住那只探他额间的手后,就像是那即将溺水而亡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妻主,妾身肚子疼,妻主陪妾身一下好不好。”面色泛白,楚楚可怜的谢曲安拉着她的袖口,满是哀求。
“可我今日同好友们说好相聚了。”微拧着眉的林清安显然很纠结,还有她并没有说出她的真正目的。
“可是妾身真的好难受,难不成妻主连这点卑微的要求都不愿满足妾身吗。”谢曲安的泪说落就落,就连那眼中的哀求之色也在一节节的攀爬中,只等化成决畔之水。
“是妻主不喜欢妾身了,还是妻主觉得妾身在无理取闹,可是妾身也不想这样的,妾身只是担心妻主会不要妾身了。”
“我没有,反倒是你怎么总爱这样胡思乱想。”林清安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又伸手揉了揉他未曾束起的发。
“即便男孩子是水做的,可你也不能整日哭,不然难免会郁结在心,对身体不好。”
“妾身也不想胡思乱想,可谁叫妻主有时候连一些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不给妾身。”他之前的好几次求|欢都被拒绝了不说,甚至他还能感受到,她对他有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我现在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吗,你又为何没有安全感,反倒是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了,才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才是。”
“那妻主今天能不能不要走了,就留下来陪妾身一天好不好,妾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妻主了。”谢曲安挣扎着想要起身抱住她的腰身,若是她一个拒绝,那么等来的定然又是一个水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