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喜欢便好,若是您喜欢,我们这店里还有不少可以给你换着慢慢砸。”
先前一直不说话的店老板一见这位财神爷进来的时候,不但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就连这语气也是谄媚居多,同刚才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完全称得上天差地别。
“不了,最近本皇子听这些摔玉石的声音久了,也有些腻了。”
谢曲生凤眸一扫,冷讽道:“若是几位弟弟有什么看得上的簪子尽管和我这个当皇兄的说,毕竟皇兄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得心慌。”说完,他也懒得再欣赏那些人的姹紫嫣红的模样,转身拂袖纷飞如游鸟离开。
不过外头可真冷啊,也不知妻主这次有没有带够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多想他几遍。
她才离开几天,他现在就怪想她的。
雅珍阁中,直到那人走远了许久,谢瑜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那位三哥哥,可是这里的常客,可本皇子之前为什么一次没有见过?”更甚者,他听到了自己话里的浓浓颤意与不可置信。
他本以为他嫁给的无非就是一个颜色生得好些,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的穷大夫时,谁曾想下一秒便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两大巴掌。
“回七殿下,因为往常我们这雅珍阁里头来了新货,都会先送一批到林府上给三皇子挑选。”掌柜捡起刚才被砸碎在地的玉簪,脸上的表情像是习以为常,更在其他人未缓过神时,又给之砸了一击重锤。
“之前因着少东家不喜欢打扮,大半年都不见得会来一趟,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把东西送给少夫人,好在少夫人是个喜欢打扮的主,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和东家交代了。”
“什么少东家!”谢瑜听到这三字时,差点儿没有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原来这小丑一直是他自己。
此时,学堂中的林清安正打开了前段时间从柳州那边寄来给她的信。
信上说,今年爹会带娘亲回老家一趟,还说娘亲给她买了一件用火狐狸皮做成的大氅,就等着过几天到,甚至还破天荒的问了一下她最近的课业进度,让她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劳累了。
她看着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暖暖的,比那置身于温泉中还要暖上几分,信的末尾,还被娘亲用那沾了朱砂的毛笔斜斜的勾画了一枝红梅,凑近了还能闻到几许沾上的桂花蜜香。
不用猜,她也能想象得出,那时定是爹爹在旁写信,而娘亲则拿着爹爹刚买回来的红枣夹核桃仁蘸着桂花蜜在旁边看着,有时还往爹爹的嘴里塞着吃食,最后更不小心滴落在写好的鸾笺上。
他更知道爹爹嘴上说着娘亲长蛀牙不能给她糖吃,其实背地里又比谁都宠着,否则也不会在娘亲上火后,反倒是急得自己嘴边先起了燎泡。
当她将那薄薄的鸾笺折好夹在书籍里时。
“清安可是在看什么?”
她抬眸看去,只见是许久未见的公孙瑾兰,这好像是自从那件事后,她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亦连公孙瑾兰现在对她的态度都不再如之前肆无忌惮,反倒是带着几分拘谨的歉意。
“瑾兰姐姐。”林清安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彼此间的过近距离,连先前嘴角的那抹笑也收了回来。
“我想和你道个歉,清安。”眼眸半垂的公孙瑾兰,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撘在她肩上的手。
“我知道你一直都只是将纤云当弟弟看待,更知道你对纤云并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姐弟,可我即便知道,仍是求着你娶了他为妾,甚至………”最后一句,她竟是有些难以启齿。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就像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总不能还想让她当无事发生过一样,毕竟她非圣人。
“反倒是瑾兰姐姐有空可得将诺诺接走了,要不然住在我的院子里头久了,难免会对他一个男人的名声有碍。”话到最后,语尾染寒。
“我今日来和你说的正是此事。”
公孙瑾兰不敢直视她那双能看透人心的浅色眸子,而是半垂着头,复道:“我已经和柳儿说好了,等在过几日便将诺诺接走,还有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过是些许小事,反倒是瑾兰姐姐打算将人安置在何处?”毕竟一个花楼出身,又在其他女子后院中待过,即便是假领了一个侧夫身份的少年,无论是其中哪一条,都不见得会被他未来的妻主给接纳。
“我打算将他送离燕京,届时会给足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的银两,或是安排他嫁给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这个结果,也是她深思熟虑许久的。
“这个安排倒是极好的。”林清安听完后,继而缓缓点头。
“清安,那个纤云,现在过得可还好吗?”好像前面的那些都不过是铺垫,她最想问的仍是后一句。
只因之前自从公孙纤云嫁到林府后,除了之前他们二人回门时见过一次,剩下的日子里却是在没有遇见,这也便成了她内心的遗憾。
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