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太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把禁军都控制住了显然并不太可能,如果一定要说,恐怕是现在坐在轮椅上的那位默许了才对。
这个念头让人心底发寒,尤其是诸位藩王,看着傅连宸的眼神都不对了,而皇帝却只是看了一眼齐盛,说:“朕已经派人前去,齐侍卫本领高强,还是留在此处保护瑨王朕才能心安。”
齐盛就这么被扣住,皇帝所说的“派人”却迟迟未归,明如月躲在暗处欣赏着齐盛的脸,满脸都写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三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傅承禹向这个方向看过来,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明姑娘,殿下暂且拜托你了。”
叶三和明如月说了一声,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永兴宫被重重兵马给围住,扫一眼大概有几百人,高举的火把在夜色下连成一片,禁军就是瞎了聋了也能看见。
叶三没管这些,仗着功夫好直接从屋顶跳了出去,他这样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队人马立即追了上来,但他们怎么可能是叶三的对手,被他轻易给甩掉了。
而越往外走叶三越觉得惊心动魄,不是因为太子的人太多,而是他走了这么久,一个禁军都没看见,心里沉重了。
“殿下,弓箭手已经备好。”
邓烺当初因为结党营私被处置,竟还没和太子断了联系,如今傅承柄逼宫,借的还是他的势。不过他从当朝将军变成了一个小统领,究竟还有胆子举兵,也算的山破釜沉舟了。
可永兴宫中除了可能威胁到傅承柄的藩王皇子,还有许多朝廷大员,若是一下子全死在了这里,傅承柄即便是继位了,江山也稳固不了。
傅承柄一时半会还没疯到这个程度,还是命人继续撞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来报:“殿下,东门被人关上了,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被困住了。”
“你说什么?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禁军统领咱们已经扣住了,按理说没有那么快……”
邓烺一脚踹开那人,骂道:“还不快去查!让前面的人都守好了,若是进来半个人,老子杀了你。殿下!时间紧迫,东门被锁必定还有后手,咱们若是现在不拿下永兴宫,就没有机会了。”
傅承柄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连弑君逼宫这样的事都已经做出来了,再多杀几个大臣算什么,因此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邓烺的说法。
“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来,虽然外面仍有侍卫抵挡,但还是有不少冷箭直接射进了内殿,几个站在门边的内官中了箭,当场一命呜呼。
见傅承柄动了真格,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傅连宸哈哈笑起来,一个黑衣人内官打扮的人不知是合适出现的,不是皇帝身边的老面孔,傅承浚的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他一把抓住傅承禹,低声问:“你做了什么?”
傅承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父皇的暗卫,你……”
“好!好哇!”还不等傅承浚把话说完,听完汇报的傅连宸就拍手笑了起来,在座的人却没一个不是心惊rou跳,“朕的儿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了!”
傅连宸站起来,冷着脸看向傅承禹:“瑨王,你不如说说,此次回京,怎么没把你的王妃带回来?”
暗中的明如月收了懒散的样子,认真起来。
傅承禹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他老老实实地说:“王妃身体不适,并未与儿臣同行,诸位叔叔的回京也未带家眷,儿臣不想特立独行,便让王妃在平州等儿臣了。”
“其他女子哪里能和瑨王妃相提并论,”傅连宸冷笑了一声,细数起陆远思的过错来:“贩卖私盐、结交漕帮、勾结土匪、豢养私兵,你那王妃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傅连宸每吐出一个词,众人就心惊rou跳一次,谁都不会相信陆远思一介女流竟能如此大胆,而更重要的是,现在傅承柄在殿外虎视眈眈,皇帝却有心情去斥责瑨王妃?
傅承禹笑起来,竟是大方承认了:“若不是有王妃鼎力相助,儿臣的确很难在平州站稳脚跟。”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人群的呼号和这刀尖相接的声音响起——永兴宫门破了。
一些胆小的宫人忍不住苦出了声,却没人理会他们,傅连宸仍是盯着傅承禹:“那你倒是说说,你那身体不适的瑨王妃,为何带着人马出现在了宫闱之内?”
傅承浚瞳孔骤缩,看向傅承禹,他本人却毫不畏惧:“大概是担心儿臣深入虎xue,没了性命。”
内殿之中一片鸦雀无声,外面的打斗声却越来越激烈,火把的光影闪烁,血迹喷洒在门上,他们看见一道道影子倒下,却没有一个人能冲进来,终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深入虎xue,你比太子有出息。”
傅连宸冷笑了一声,径直向外走去,而方才那个内官便跟在他身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