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道:“殷姑娘,这样不是法子,殷大哥三日未进食了,再熬下去恐怕要熬坏身子。”
邱秋如何不知道,他们离开月落村已经三日了,南寻殷也昏迷了三日,这三日对邱秋来说真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与阿琴关在一辆马车上,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南寻殷的昏迷,使得邱秋不得不去想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处境。她虽不想承认,但对南寻殷多多少少是有些依赖的,皆因南寻殷太过强大,就算他身受重伤之时,那智珠在握,从容不迫的神情,也让邱秋莫名的感到安定。仿佛只要这个人在,就能解决一切困难。
然而南寻殷生死蛊的发作,狠狠的打醒了邱秋。若是南寻殷一直昏睡不醒,她该怎么办?碍于那半颗解药的关系,她不能让南寻殷有事,若南寻殷还是这样的的状态,在后面的行程里,她还要设法保住他,再寻找时机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邱秋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南寻殷,她端着半碗水陷入沉思,就如阿琴说得一样,南寻殷本就身受重伤,元力又被封住,按道理该好好将养才是。如今却食水不能进,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熬坏了。
总该想个法子才是。
“要是有人参就好了。”邱秋呐呐的想,但她也知晓这是天方夜谭,他们现在不过是低等的人畜,蛮匪怕他们饿死,会提供些清水和食物,但要让他们提供人参这样珍贵的药物压根就不可能。这一路来,那些被烧伤的村民的尸体抛了一地,可未见蛮匪有替他们医治的想法。
如此又过了两日,马车依旧日以继夜的前行。
关在笼子里的生活极度无聊,邱秋思索着有什么法子能救南寻殷,这几日他脸色越发苍白了。
阿琴惊慌道:“殷姑娘,不好了。”
邱秋转头去看,便见南寻殷口中,耳中,鼻孔处,流出少量的鲜血。她心中一惊,忙去摸他的脉搏和心跳。还好,人还活着。
邱秋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她不懂医术,只从相思的记忆中学了些配药的法子。南寻殷中的又是蛊,手边又没有药材,她真是无从下手。
只得用锦帕将他的血擦干净,好在血很快便止住了。
这一次过后,邱秋看着南寻殷连水都喂不进去,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邱秋使劲敲了敲栅栏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喊声惊动了看守的蛮匪,他反手一鞭子抽在栅栏上,喝道:“吵什么!安静点。”
邱秋大声喊道:“我有话与你们大当家说。”
看守的蛮匪闻言嗤笑一声,随即不耐烦道:“收起你的花样,人畜。”
他泄气般狠狠的抽了几鞭子,“给我安静点!”
邱秋虽然尽量往后躲,但马车就这么大,她还是被鞭尾扫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便是如此,她还是没有退却,反而加大了声音喊道:“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虎头打猎回来,正好从车边路过,听闻喊声,他夹了夹马腹,勒了一下僵绳,停在车边问道:“怎么回事?”
看守的蛮匪忙收了鞭子,喊了一声,“三当家!”便用鞭子指了指邱秋,“这个人畜不听话,我在教训她。”
虎头目光移到邱秋身上,挑了挑眉,好奇道:“是你说的要见大当家?”
邱秋认出这个圆脸少年就是那晚同另一个九尺高壮汉打斗的蛮匪,好像叫虎头的。她定了定神道:“是我,我有话与你们大当家说。”
虎头却笑起来,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一笑之下更显稚气,“我是他们的三当家,有什么事你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邱秋迟疑片刻,方道:“我想与你们做个交易。”
虎头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交易?你一个人畜,能拿什么和我们做交易?”
既然都说出口了,邱秋倒也镇定下来,理了理思路道:“我观察过你们,你与蝎子打了一场,两人均有受伤,这几日来,我发现你们二人的伤口非但没有好转,还因着急赶路而加重伤势。造成这般模样,我猜必是你们二人并没有用治愈伤口的药膏。你们二人若是地位低微,还能说是没有资格使用。但刚刚你也说了,你是三当家,看那位蝎子的勇猛,在你们中间地位想必也不低。不可能没有药膏使用,因此,我猜你们的药膏应该是用完了,你们刚在流云城附近大闹一场,定是不敢再到流云城去买药,而离流云城最近的城池是摇光城,也要走大半月方能到达,我看你们赶路的方向也不是摇光城,所以,你们至少月余之内不会有新药膏……而我会制药!”
虎头先是一怔,接着嘻嘻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治疗伤口的药膏是用完了,但这点小伤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疼几日而已,我为何要与你做这个交易?”
邱秋压下心中的焦急,学着南寻殷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你说错了,若是以往,这样的伤口确实不足为奇,但是你没发现,你的伤口过了这些时日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吗?那是因为月落村里有一种瘴气,这种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