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们发出欢呼的声音
蝎子又将余下的酒桶一一破开,黑水如大雨般浇在月落村的屋舍,仿佛被涂染了一层水墨。虎头的火箭也紧跟而来,旦夕之间,全部的屋舍尽数燃起大火,月落村犹如一片红红的火海。
燃烧的浓烟弥漫至屋舍之中,原本躲在屋里惶惶不安的村民,不得不逃窜出来,有的村民跑得太慢,被迅速而至的烈火烧至身上,发出惊人的惨叫。
大当家的见此,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大声笑道:“儿郎们,将这些人畜全部抓起来。”
匪徒们宛如一群饿狼冲到村民里,像是戏耍羊羔般发出得意的笑声。
宁静的月落村陷入巨大的喧闹中,惨叫、呻yin,求饶,欢呼,厮杀,吼叫,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变成触目惊心的光景。
睡梦中的邱秋鼻尖微动,一股浓烟冲刺着鼻腔,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倏地惊醒,睁开眼睛,便见着蔓延至木窗的火焰,燃烧得正旺。
她眨眨眼,确认不是在做梦,倏地坐直身子,推了推睡得正香的阿琴,惊呼道:“着火了!”
阿琴迷糊的睁开眼睛瞟了一下,睡意瞬间褪去,她起身来,结结巴巴道:“快,快救火。”
邱秋看了一眼火焰蔓延的速度,这火烧得太大,压根救不了。她一把拉住阿琴往外跑:“先出去再说。”
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便见南寻殷与阿虎也出了屋子,正向两人走来。
四人站在一起,看着屋子瞬间被火舌瞬吞没,邱秋咋舌:“怎么突然就起大火了?”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惊叫声,阿琴与阿虎面色巨变,阿琴喃喃道:“是他们,他们来了。”
邱秋疑惑:“谁来了,他们是谁?”
阿虎却一把将他们推开,急切道:“你们快离开……”他看了一眼南寻殷的伤,改口道:“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外面的是猎匪!”
猎匪是什么东西?邱秋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正想问个清楚,却见南寻殷难得露出凝重之色。
邱秋心里一个咯噔,这猎匪有这么厉害,一向风轻云淡的南寻殷都这般慎重。
还未等她开口,院门被劈开,闯进一群穿着虎皮,拿着大刀,袒胸露背的男人。他们头发披散,额间,脖子上都带着动物牙齿串成的链子。见着四人,他们发出类似于动物欢呼的尖叫。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原始人?邱秋看得目瞪口呆。
南寻殷眉头微蹙,一把将邱秋拉到自己身边。
阿琴与阿虎面色入土,惨白如纸。
其中一个虎皮男人好似他们的头领,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笑嘻嘻道:“又抓到四个人畜,将他们绑了给大当家带出去。”
阿虎紧紧攥住阿琴的手,虽怕得双腿打颤,依旧鼓起勇气道:“几位大老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里正与你们头领约好了,三日以后,只要我们缴纳足够的猎物,大老爷们便绕过我们村庄。如今还只过了一日……”
他话未说完,猎匪们哄堂大笑,领头的嘲笑道:“人畜也配合我们谈条件。”
阿虎面色一白,猎匪们涌上来,阿琴发出惊恐的尖叫,想要挣扎却被按到在地。
邱秋本想去救,却被南寻殷牢牢的拉住手,不解的看向他,却见南寻殷对她摇摇头,邱秋挣脱不得,最后只得任由他们将自己与南寻殷绑起来。
四人被绑着出了院子,与村里的人一起被看管。
邱秋抬眼望去,被绑起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都面色惊惶,狼狈不堪。被烧伤的躺在一旁呜呜的叫着,年纪小的孩子和女人们轻声啜泣,男人们双目呆滞,惊恐万分。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显露出对这群虎皮男人的害怕。
这猎匪的名声得有多坏,才能将他们吓成这样?邱秋无比惊讶,却又十分同情被羁押的村民。至于害怕的情绪,自经历了流云城书房外那一夜的尸山血海,很少有能吓到她的东西了。且她也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对付高阶武者或许有些吃力,但对付这些普通匪徒却是够了。
邱秋蠕动着身子,抬了抬屁股,坐到南寻殷身边小声道:“这猎匪到底是群什么样的人,竟让大家如此害怕?”
南寻殷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讶异的看了她半响,方叹口气道:“余三小姐果真天真烂漫。”
听见他这般Yin阳怪气,邱秋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气道:“你不说就算!”
南寻殷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暗道:“这气性是越发大了……”见她转了身子过去,便道:“你不是读过《三域风物志》吗?里面就有记载,不过是名字不同罢了,在《三域风物志》里猎匪被称为蛮匪。”
蛮匪!邱秋想起来了,蛮匪本是生活在雪山深处的一只部族,他们野蛮未开化,还存在食人的传统。后来,因雪山深处发生了一次巨大雪崩,他们不得不得逃离雪山,失去了家园的他们,只得在三域里四处游荡。
出来雪山后,蛮匪不知如何生存,便学了盗匪水寇,四处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