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凡了啊。
符晏面无表情的扯开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能不能带我飞啊, 海面上好无聊啊,不是说去魔界吗?”
这么多问题重休微一一回答:“就是去魔界,御风驾云有些显眼,从海上走我们可以悄悄地, 不会被发现。”
说到魔界,符晏心里还是有些惴惴:“先生,我让顾妄去魔界,你会不会怪我啊?”
重休微:“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符晏果真亲了他一下。
“不要这样。”重休微沉默了片刻说,“我开玩笑呢,这样的话,你不要听,换做别人要你做不合理的事情,你要拒绝。”
符晏歪着头:“我们难道不是夫妻情趣吗?换做别人肯定不会的!”
太阳偏斜,重休微将伞往西边斜了点,笑笑说:“就是这样的关系才更要谨慎,保不齐我想做坏事,还拿夫妻之情骗你。”
“可能先生你误会什么了。”符晏直视他说,“只要夫妻之情是真的,你真的要做坏事,说不定我会帮你。”
重休微定定看着她,摇摇头:“你不会。”
虽然她看着万事随缘,但他怎么会知道符晏心性坚韧,凡是她所认定的,即便九死亦不悔,凡是她不认可的,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在和她约定共渡一生之后,重休微也开始试着了解幻术师。然后他发现,幻术师大成是要心志坚定,定要有非完成不可的意念,比如谢镜湖,他的执念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怪物。这么一想,重休微有时候会觉得,他还不够了解符晏。
符晏并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反驳,却提起了一桩不相干的往事:“先生还记得我说过的一位追逐自己所创造的幻境而死去的师姐吗?”
重休微点点头:“记得。”那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那么明确的时候,符晏对他说的。
“师姐一直很清醒,知道那是幻境,可是她为此付出的感情是真实的。幻境是她所创造,里面她所爱的东西对她的感情也是真实的。”符晏陷入了回忆,想起了她的师姐。
师姐是个很好的人,作为幻术师也是十分优秀,又得师父倚重。平日里对她们温柔又和气,符晏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那样惨烈的死去。
甚至在师姐几件死去之前,她还试图救她,但师姐只是轻轻推开了她,像往常一样让她停下,然后微笑着赴死。
“晏晏。”重休微看她陷入回忆,仿佛离他很远的样子忍不住唤她。
符晏被他的声音叫回来,对他微笑。
重休微一时愣住了,从前并不是没有见她笑过,符晏虽然称不上十分爱笑,但是她的笑颜也见过不少。为了了解了新的东西开心的笑,为了辛苦有所收获满足的笑,更多的是为了安抚别人礼貌的微笑。
而这一次,她的微笑过于纯粹,甚至露出了一点无奈和茫然。
“我也找到了。”她说,“师姐为了心爱之物开心赴死的感觉现在我完全可以了解的。”
重休微以为她幻术上有所成就,心里也有了像她师姐一样赴死的想法,心里一紧。幻术师虽然是人的样子,但是思维和人实在有太多不同。
正要止住她,被符晏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先生待我太好了,哪怕我父母尚且恩爱的时候,也没有像你一样了解我的喜好,尊重我的想法,哪里都这样为我着想,处处关心爱护我了。”
她目光潋滟,是重休微在看不见的时候想象不到的美丽。
“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受之有愧,有人觉得我恃宠而骄,比如那个明显对先生有想法的秋露。”
听她言语,重休微被她捂着嘴也要辩白:“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不是你提起来,我都要忘了是男是女。 ”
他说话时候嘴唇摩擦着符晏的手,呼吸也打在上面。
符晏说:“我知道,我知道先生只喜欢我,我也是一样,我只喜欢你。”
她收回了手,“我一直觉得,只要喜欢是互相喜欢,并且双方的喜欢都在不断地增加,那就无所谓谁做的多一些,谁做的少一些。先生能为我做到的,我亦能为先生做到,只是先生已经做好了,不需要我做了。”
重休微感觉自己只要得到她一点点爱意,就会无法克制地融化,这次她给的太多了。
没有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如此肯嘴拙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的。”
“我知道。”符晏说,“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理智又很坚持自己认为的正确?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先生是不是觉得有朝一日你先我而行,我虽然会很伤心,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平静接受。日后只是偶尔会回忆你,接着忘掉伤痛向前看,开始新的生活?”
重休微默然,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在他和符晏看来这样都没有错,甚至在人间的时候他还和符晏说过,凡间要求妇人守寡很没道理,这应该是仅看她个人意愿,而不是强迫的。又在他们看来,死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往前看才是正确的。
“我是明白很多道理,也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