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重休微打开扇子为她遮挡阳光, 符晏说:“就不能换成伞吗?”
“伞太大了, 你撑着伞会坐的离我远。”重休微明示。
符晏:“……”
符晏如他所愿靠在了他的身上, “撑伞吧哥哥, 然后咱们去给你看病。”
重休微心满意足地为她撑了伞遮住阳光, “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先生, 夫君, 重郎, 你想听什么都可以。”符晏躲在伞下闭着眼睛感受着海风,“求求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我现在都觉得你说不定会把我在这茫茫大海上杀人抛尸。”
重休微若有所思:“杀人抛尸倒也不必,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孤岛同样差不多。”
他低头看着符晏,呼吸在她额头:“这世上只有你和我,你愿不愿意, 都只有我。”
符晏:“大可不必,我心甘情愿眼里只有你。”
“你甚至没有为我心跳加速过。”重休微说,又严谨的补充道:“除了床上。”
符晏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老夫老妻了,为什么一天天净搞这些幺蛾子?
算了,总归是自己的先生,凑合过吧,还能离咋滴?
符晏和他讲道理:“我第一次见你就为你心跳加速,心跳快的差一点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是不一样的,重休微纠正:“这不算,我每次拔剑,大家都是这样心跳加速喘不过气,这是身体本能的害怕。”
符晏惊诧:“这么多人为你心跳加速还不够?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看得到,后来也听得出来他们的呼吸,那种身体克制不住心跳又不自觉压着延长呼吸太欲盖弥彰了。”重休微说,“你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怎么,你非要我脸红心跳一脸崇拜看着你然后害羞的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吗?你想我也做不出来了,太尴尬了?”符晏十分拒绝,但是想到上一次随便拒绝他看自己的记忆他就搞事情,话还是没有说的太绝。
重休微说:“问题就在这里,我也知道你做不出来,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符晏警觉又谨慎的问。
重休微看她一眼:“我之后再告诉你。”
“上次你也这么说。”符晏信不过他,本来是信不过奇奇怪怪爱吃醋无理取闹的他,现在已经变成正常的先生也信不过了。看起来理智的先生,其实最勇了,一声不响就给搞事情,用最温驯的话,做最示弱的姿态,一声不响搞最大的事情。
“你这么厉害,我又那么柔弱,你就是不干什么,只是离开然后把我丢在这里不管,过几天我就没命了。”幻术师的造成和解决的人祸,单独在海上这种环境就属于完全解决不了的人祸了。
重休微说:“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他抱着符晏,语气平平说着事实:“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就是你的剑和盾,会一直保护你的。在没有为你流干最后一滴血之前,我也不会死的。”
符晏想,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奇怪,认真说的情话和承诺,她虽然知道是真的,但总是难以克制持有悲观态度。但这样语气平淡仿佛日升月落一样陈述事实的话,却让她悄然动心。
难道她喜欢的不是先生,而是先生的力量为她所有?
不,也不对,她也没有什么称霸世界的野心啊,要力量做什么?她的能力做够自保,混口饭吃就够了,不管在哪里,她都想做一辈子的死宅啊,养只猫,闲暇之余种种花,看看书这样。
她发呆的时候重休微就也抱着她不说话,符晏回过神来,继续给他非常不专业的心理辅导:“我不要你为我流血,我要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谢天谢地了。咱们一起好好的,做长久夫妻不好吗?不要一天天净想着搞事情啊。”
重休微忍了半天,到底还是不忍心她担惊受怕,吐露了实情:“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你管昏迷了三个月叫没事?”
重休微沉默一瞬,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了:“我活了一千来岁了,等闲闭关三五十年都是常事。有时候心情不好,休息几个月也有,你不必担心。最长不会超过半年,到了半年即使我不情愿,身体本能也会将自己唤醒。而且若是你遇到危险,我无论如何都会醒来的。”
“你是说我对上谢镜湖没有什么危险?”符晏问。
“他不是嗜杀之人,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杀人。谢镜湖甚至会很欣赏各式各样的人,觉得他们很有趣,但若是这些人挡了他的路,杀掉也和踢开前面的石头没有区别。谢镜湖要做的事情和你无关,他也很喜欢你,当然没有必要杀了你。”重休微为她解惑,“正心也没有,他只喜欢强者,你早些听我说,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会态度好点了。”
是的,先生早就和她说过,正心需要毒打才会好好做人,但是符晏也很无奈:“我们幻术师没有给一个教训这种说法,只有不计较,把讨厌的人永远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