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垂着眸子脸色苍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多谢贵妃姐姐。”
“好了,谁来跟本宫说说,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容贵妃不再多说,看着那位陈嬷嬷和蓉娟问道。
蓉娟面色不自然的看了眼淑常在,低着头没敢说话,还是陈嬷嬷更镇定些,跪在一旁开口:“回贵妃娘娘,主儿素日饮食都小心着,从未碰过红花和当归。今天夜里本该是蓉菱带着蓉娇坐更,门外有两个小太监守门,荣菱离主儿最近是不敢睡着的,她听见外头两个小太监的叫声,随后有噗通摔倒的动静,便将蓉娇喊起来叫她去看,结果一开门就有件衣裳从门外飘过,小太监都晕过去了,她受惊喊了出来,主儿便跟着醒过来了。”
柔妃听到这里,脸色更白了些,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容贵妃见状皱了皱眉,带着人出来到外殿:“你继续说。”
陈嬷嬷叫蓉娟在里头伺候着,继续回禀:“主儿坐起身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那衣裳突然飞了进来,空中亮起了两团鬼火,就在殿内晃悠着往主儿床前飞,荣菱一边喊人一边拦在前头,没一会儿功夫,主儿就见红了。”
容贵妃皱眉:“那衣裳呢?”
陈嬷嬷打了个哆嗦,腰都躬下去一些,干着嗓子道:“回贵妃娘娘,衣裳,衣裳老奴斗胆,拿簟靶子给挑到外头廊庑上去,准备烧了。”
静嘉不动声色打量着德妃,廊庑上衣裳的料子若是她没看错,应该就是德妃身上这种月白色琉璃锦。
这就有意思了,她从纳喇淮骏那里传来的消息得知,慎妃和柔妃都通过手段得了这种布料,到底是谁动的手呢?
“糊涂,去把衣裳取过来。”容贵妃拍了下桌子,对着若柳吩咐。
若柳面色不变屈膝,没一会儿就托着托盘进了门,那托盘上竟然是一件跟德妃身上料子看着差不离的月白色料子,只是花纹不一样。
德妃见状故意蹙起眉来,往静嘉那儿看了一眼,她是提前知道淑常在的打算才穿了这身衣服过来,静嘉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
再者静嘉身为容贵妃的狗,她竟然对着自己示好,这是作何打算?
待得若柳把东西端到殿内,容贵妃起身凑过去看,看了会儿,她突然上手将衣裳拿起来。
若柳惊了一下:“主儿,您……”
“无妨。”容贵妃打断若柳的话,仔细看着衣裳上的花纹,猛地变了脸色朝德妃看过去。
“这是皇后的衣裳。”容贵妃差点叫出来,知道这是死人穿过的衣裳,说完后飞速将衣裳扔回了托盘里。
她之所以对这衣裳有印象,是因为马佳皇后跟她一样喜欢在衣服上绣牡丹,只不过容贵妃独爱魏紫,马佳皇后则独爱姚黄。
这料子也不是一般的料子,是南罗国进贡上来的琉璃锦,当年马佳皇后知道自家妹妹喜欢月白色,给了德妃不少。
德妃进宫后,月白色琉璃锦也基本上都分给了德妃。
其他人得到的琉璃锦全是别的颜色,皇后在给先帝守灵时穿过,当时容贵妃跟着家人也给先帝哭灵,对皇后穿过的衣裳留下了印象。
“德妃,本宫记得月白色的琉璃锦,只你那里有。”容贵妃盯着德妃一字一句道。
德妃脸色难看,却也没失了理智:“即便琉璃锦难得,七年过去,衣裳还能是如今的模样?”
容贵妃噎了一下,紧跟着清楚过来,脸色倒是比刚才好了点,扭脸儿瞧见陈嬷嬷突然诧异地看淑常在一眼,略有些失态。
她立刻问:“陈嬷嬷可是有话要说?”
“回贵妃娘娘,淑常在被分在了永寿宫,她初次得圣旨晋封,主儿叫老奴给淑常在送了贺礼,老奴记得进门时……曾在淑常在那里见过这月白色的琉璃锦。”陈嬷嬷低着头小声道。
淑常在这才白了脸,赶忙站出来跪下:“贵妃娘娘明鉴,姐姐赏奴才的琉璃锦都还在库房呢,奴才并未动过。”
容贵妃看了眼若柳:“去看看。”
不一会儿若柳进门,在容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贵妃冷哼一声,看着淑常在质问:“你库房里的琉璃锦少了一半,德妃妹妹总不至于吝啬到只给你半匹布吧?”
淑常在着急了,眼泪唰一下掉下来,她仓惶冲着德妃道:“姐姐,你知道的,我自打进宫开始,从未单独出过门儿,一直都给老爷子和老祖宗抄佛经呢,不是我做的。”
容贵妃也不在意淑常在冲着谁解释,只跟着淑常在的目光也去看德妃。
慎妃这时候突然笑出来:“瞧淑妹妹说的,倒像是咱们没这么些孝心似的,谁每日里不抄几遍佛经呀,可也没耽搁了别的。”
平妃闻言用帕子捂着唇上前仔细看了两眼,随即她瞪大了眼睛:“既然是皇后穿过的样式,想必也是德姐姐和淑妹妹更清楚些。”
这下子众人更拿捏不准了,谁都知道淑常在进宫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到底是淑常在偷做了衣裳陷害德妃,还是德妃用皇后的衣裳样式害柔妃,叫淑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