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听着, 便只能爬起来了。
她是新嫁娘,那两位都是妯娌嫂嫂,她也不能马虎大意。
况且,这两位, 三皇子是皇后嫡亲的儿子,地位不凡,而五皇子,人家以后是要造反叛乱的,更是不容小觑。
别管萧湛初以后会不会登上帝位,这两位目前都得小心应对。
底下嬷嬷赶紧起身为她梳妆打扮过了,赶在三皇子妃和五皇子妃进门前整理妥当,顾玉磬笑着迎上去,口中喊着三嫂嫂五嫂嫂。
三皇子妃是皇后嫡亲儿媳妇,平时也帮着皇后协理后宫之事,就显得和别妯娌不太一样,五皇子妃却是一个小家子性,往日最爱巴结着三皇子妃,这种人,谁能想到竟然撺掇着自己男人造反争夺帝位呢。
三皇子妃一见到顾玉磬,便笑着挽住她的手:“之前便想着,不知九皇弟会寻个什么样的,不曾想,如今寻了九弟妹,性子竟仿佛变了。”
三皇子妃和洛红莘沾点亲,当初洛红莘和公主家儿子的亲事,还是三皇子妃一手撮合的,她自然也认识顾玉磬。
顾玉磬抿唇笑着低头,作为新婚的妇人,她得适当含蓄腼腆一些。
当下招呼两位皇嫂坐下来,三皇子妃自然是说些体面漂亮的话,说是在宫里头要什么尽管和她说,又问起来这次教养嬷嬷的事。
三皇子妃笑着说:“今日母后特意提起来,说是要好好再选几个,到时候让弟妹自己挑一个。”
顾玉磬哪能如此托大,忙说全凭皇后和皇嫂做主就是了。
三皇子妃又取了手中的红玉手镯,塞给了顾玉磬:“弟妹,这个给你,可不要嫌。”
顾玉磬一看便知,这不是凡品,自然不好要:“皇嫂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个,却是不能要。”
然而三皇子妃硬塞给她:“弟妹莫不是嫌了?若是这样,那皇嫂可是要生气了。”
顾玉磬听此,知道她不是说虚的,便也受了。
不过心里却是嘀咕,怎地对自己如此周到热情,是看中了什么?无利不起早,她可不信这位三皇子妃是和自己妯娌情深的。
圣人生九子,其中大皇子为长,三皇子为嫡,萧湛初最受圣人赏识,储君未定,谁心里没个小九九。
这边顾玉磬受了那镯子,五皇子妃看着,却是有些不快了,今日她早注意到了,太后皇后并圣人那里给顾玉磬的赏都太过丰厚,她当时和顾玉磬的份额差远了。
虽说隔了几年没什么好比的,但总感觉的心里不舒坦。
如今三皇子妃又对顾玉磬另眼相待,让她怎么想?
顾玉磬扫了一眼,便知五皇子妃心里的小算盘,不免觉得好笑,想着自己拿到这玉镯子,还觉得沉甸甸烫手呢,她倒是酸上了。
不过她只装不知道罢了,一脸感激地和三皇子妃说话,又问起宫中规矩,把一个怯生生新嫁娘表演得炉火纯青。
三皇子妃见她言语单纯,越发笑了,拉着她的手,亲热得紧。
好一番虚与委蛇,等到外面来报,说是萧湛初回来了,这两位才要起身准备告辞。
等她们都出去了,恰好侍女奉上冰豆汤,萧湛初拿了来喝,边喝边问道:“她们过来做什么?”
顾玉磬看过去,他往日总是端着的,就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样子,可以说是尊贵冷艳,现在额头微渗出细汗,喝着解暑凉汤,这么随意家常地问自己话,顾玉磬顿时觉得,他们
好像很亲近,亲近得不能再亲近了。
于是她笑着道:“不知道,过来说说话吧,无非是些家长里短。”
萧湛初听她说话软糯糯的,透着清甜,又看她眉眼间都是笑,倒是仿佛喜欢得很,便道:“你和三皇嫂投缘?若是喜欢,以后可以请了她去别庄一起玩。”
他说这话,无非是想着让她高兴罢了。
顾玉磬笑:“以后再说吧。”
萧湛初放下手中的凉盏:“抹药了吗?”
顾玉磬的笑便变成了羞窘,她点头:“抹了。”
萧湛初:“身上好些了吗?”
顾玉磬低哼:“哪那么容易好,总要一两日吧。”
她自己有经验,若是不抹这药,估计三四日,抹了后,一两日就能消去。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着吓人,她自己倒是未必觉得疼。
萧湛初:“等回去府里,我检查检查。”
当日晚宴,皇亲国戚有些头脸的都来了,几位公主自然也都在,洛红莘也随着长公主过来,她见了顾玉磬,私底下倒是笑了:“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你这姻缘倒是落在他头上,记得当时在我庄子上,你见了他就恼他。”
顾玉磬脸上微红:“他就是不懂事,也怪不得我恼他。”
洛红莘:“我当时也这么觉得,谁曾想,其实他心里惦记着你,眼巴巴地想惹你注意呢。”
她叹道:“我就记得,那日你被惊吓到,晚宴时都没出来,他还特意问起来,我哥哥也是傻,只以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