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昀锡无奈,朝着他走去:“行了,行了,别躺尸了,咋们一起行了吧!不过倒时候丧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乞丐站了起来,嘴巴没有动,只是喉咙里挤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两人从原先的一前一后,变成了并排前行。
两人走了很久,临昀锡腿很酸,却不敢有一丝停歇,她不敢过多得乱想,只能一路保临须尧平安。
夜晚邻近,临昀锡看着前方高处的灯火,眼睛亮了一亮,没想到这林子里还有人家。
“快,一会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朝着灯火处走去,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家寺庙。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敲大门。
叩门的声音在夜色里有些沉闷,惊得几只乌鸦掠去。
没人?
她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小乞丐忍不住了,直接哇啦哇啦的吼着。
临昀锡试着推门,门推开了。
里面是一个打扫干净的小庭院,四周挂着红灯笼,正前方是一尊巨大的佛像,铜金色的身躯在昏暗中咄咄逼人。
临昀锡带着小乞丐往庭院的一条小路走去。
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屋子,屋里烛火还未熄灭,窗户可以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坐在案台上。
光头,约莫是个和尚,临昀锡却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千机阁阁主,好像也是一个光头,说不定他也是个和尚。
临昀锡再次敲了敲门。
那和尚听到声响,这才从手中的书卷中离开,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披上了外衣,推开门。
见到门口的人,他神情有些异然,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上官水榭?”临昀锡失声。
“还请这位女施主慎言,贫僧已是出家之人,发号子觉,不知女施主这么晚,有何贵干?”与临昀锡的一脸惊讶相反,他端得依旧是清雅,倒真像是无喜无悲的高僧。
临昀锡见他不想与她有关系,也乐得清静:“嗯,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子觉高僧莫要怪罪。”
上官水榭看着她恢复镇定的样子,眉心还是如针锥了一般。
“子觉高僧,不知你是否能收留我二人一晚,贡品和香火钱我们会捐,您看您要多少?”
他的眉头轻微地皱起,又很快松去,他冷声道:“无需,二位施主安心入住便可,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上官水榭往另一条路岔去,这是两件普通的禅房。
“两位施主请,洗漱用品,换洗衣裳在柜子里。贫僧就不多做打扰了。”上官水榭轻轻一鞠,摸着佛珠,转身而去。
临昀锡洗漱完,看着蹲在一旁的小乞丐,于是挥手示意他过来。
小乞丐很听话,迈着小腿跑来,昂着脑袋望着她。
“你得洗一洗,真的太脏了。”
临昀锡带着着他到浴桶旁。
“乖乖听话,洗干净。”
临昀锡给小乞丐褪去了外面的烂布,让他进去。
小乞丐犹豫了片刻,还是在临昀锡的威逼下进了浴桶。
一入了水,小乞丐好奇地拍打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临昀锡笑着拿起一边的帕子,沾shi了水,往小乞丐的脸上擦去。
那张清秀的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额头那点被泥巴粘住的红痣,此刻血红得灼眼。
临昀锡的表情凝固在了一起。
是他。
赫连湛兮。
那张熟悉的小脸如今更加削廋,还有几处淤青,一双眼睛带着几丝呆意。
临昀锡扔下布,冷着脸转身。
赫连湛兮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好似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突然不理自己了。
临昀锡心里翻汤倒海,半天终于稳住了神情。
她不是正好要找赫连湛兮要回那根簪子么。
这不刚好送上门来了,只是他现在痴痴傻傻,又如何搞清楚簪子的下落呢。
她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转身回去,洗完让他换上了柜子里的衣裳。
灰色的袍子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不过倒是比原先那破烂的布条子要好太多了。
临昀锡对他的态度没有先前那么真切了,她领着他去了另外一间屋子,整个过程他还算听话,看着他乖乖躺着被窝里,临昀锡这才安心走开。
夜色很浓,上官水榭的禅房还未熄灯,他滚动着佛珠,嘴里振振有声地念着经文,叽里咕噜,乍一听还以为是咒语。
只是案台上,有一个托盘,上面一根染着血的玉石缠绕着头发,在月光的抚摸下,它白色的玉身好似渡了一层微光,随着上官水榭嘴张合地越快,那血红和乌黑好似要渗透那块玉石,最后化为一体。
他紧紧盯着那块玉石,眼里皆是疯魔,什么礼乐诗书,什么经文道义,都不如欲望来得凶猛澎湃。
他勾着唇,低低道:“唔,就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