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姐儿!”安平侯再次上前抓住周琼的手,力气极大。
周琼疼得微微变了脸色,但出口的话却依然冷漠绝情:“你死了那个心吧,我是不可能帮你的。晋哥儿做的决定,我完全支持。”
安平侯怒意冲天,几乎要把周琼的手骨捏断。
“你当我真的没有后手吗?这侯府在我手下二十多年,你当我真没法子治服周晋?我不过念在你们是我的亲生骨rou,不忍罢了!琼姐儿,你若是不帮我,便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周琼微微变了脸色,随即却浅浅笑了。
若是周晋一个,她当真不放心,但如今周晋身后站着的可是薛延。
她便凑近安平侯耳边,低声道:“爹,你可知这三个月,女儿是在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她摸了摸肚子,明明一直喝避子汤药的,这会儿非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道:“我这肚子里,揣着的,又是谁的孩子?”
安平侯被问的发懵,只本能道:“你……你不知廉耻!”
周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不知廉耻?我已经和离了,是自由身!可不像你和方氏,一个有妇一个有夫,却偏偏有了孽种,你们才是不知廉耻!”
安平侯被骂的几欲崩溃:“我是被她设计的!是她害了我!”
那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不慎重!
何况做了那事后,这么多年你避嫌过吗?就算你字里行间看不上方氏,但你可是请方氏帮你管着家,任她捞了不知多少好处呢!
更何况,你还被她下了绝子药!
周琼忽然有些同情安平侯,不过很快她就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只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爹,咱们家早就和太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便是出去,不论是三皇子还是六皇子,皆容不下你。所以你若是聪明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里享福,盼着我和晋哥儿心想事成的好。”
太子殿下的?
安平侯看着周琼平坦的腹部,不敢置信道:“周晋把你卖给了太子?!”
这跟晋哥儿有什么关系,晋哥儿根本就不知道!
周琼不想再跟安平侯浪费时间了,但为了弟弟的名声,违心道:“你想多了,我跟太子殿下是真心相爱,跟晋哥儿无关。行了,我走了,你若是短了什么缺了什么,记得叫下人跟我说,我和晋哥儿在这点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安平侯知道这个女儿是不肯帮他了,便退而求其次提最后一个要求:“想来我叫你们请周弘回来,你们定是不愿的了。那么把江氏抓回来,这你们总能同意吧?”
周琼摇了摇头,道:“爹,你又不是真心喜欢她,何必呢?再说,她从不曾喜欢过你,能离开你她欢喜得紧,你便放过她吧!”
她从不曾喜欢过你。
安平侯虽没想过自己对江氏到底是怎样的喜欢,又有多喜欢,但听到周琼说江氏从不曾喜欢过他,还是觉得心口突然没来由的揪在一起疼了下。
他斥道:“你胡说什么?我对她那样好,她……”
“她亲口说的,心心念念亡夫,对你无一丝一毫情义。”打断安平侯的话,周琼说完,转身走了。
心心念念亡夫,对他无一丝一毫情义!
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安平侯突然紧皱眉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来。下一刻则猛地弯腰,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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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直到成亲前一晚才踏足宜安堂,没了江氏小安以及沈兰茵的宜安堂,虽厢房里有安置过来照顾安平侯的妾室,但宜安堂仍是冷冷清清,便因他要成婚处处布置了大红,仍是半点瞧不见热闹的感觉。
不过这些周晋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安平侯。
人才中年的安平侯,从前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美大叔,但短短两月时间,美大叔不仅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了,人也整整瘦了一圈。
看见周晋,安平侯难得的竟很平静,他靠在软榻上没起来,甚至原本半眯着的眼仍半眯着,只不过语气却有些不好:“你来干什么?新安平侯?”
周晋没理会安平侯的嘲讽,语气平淡说明来意:“明日我成亲,祖母身子不适且还是守寡之人,不便出面。但你若是不强撑病体出面,这事儿在大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安平侯身上的戾气像是被磨平了般,呵呵冷笑一声道:“强撑病体出面?我强撑不起来了,病的太严重,怕是大限将至。至于你好不好看,与我何干?”
周晋道:“不知周弘,周勇以及周茜,他们与你有没有干系?”
提及子女,安平侯情绪到底有了波动,他猛地一下坐起,语气也急促起来:“周晋,你想对他们干什么?他们可是你嫡亲的弟弟妹妹!”
周晋语气凉薄:“我从小在法原寺长大,十六年的远离红尘,这家里除了大姐和祖母,其他人我并没有亲人的感觉。何况周弘的娘给我娘下药导致我娘难产,周勇周茜的生母激怒我娘引发我娘早产,若不是顾忌着大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