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发疯了,要不是发疯,她怎么会心心念念这个男人那么多年,甚至还给他生了孩子!她要是不发疯,这么多年又何苦帮他在内打理家事,在外逢迎交际,顶着个二夫人的名头,做的却比侯夫人还要多!
“周振,你当真要这样吗?你当真要这样?!”
安平侯只恨自己心慈手软,怎么没早早弄死二夫人,要不然何至于面对现在这场面,若真叫这女人什么都说了,这安平侯府还不乱套,他还不成京中人人的笑柄!
疾步走到二夫人面前,他一把攥住二夫人的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攥着,他咬牙道:“你跟我走!”
早在二夫人开口时周老夫人就觉得不对了,再看现在事态发展,她又不瞎不聋,哪里还看不出安平侯和二夫人之间不清不楚。想着次子如今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仅不照顾他,竟还和大伯子勾勾缠缠。她气得猛喝一声,手重重拍在了桌案上:“站住!走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
安平侯心头轻轻一颤,忙道:“娘,没什么事,您……”
“我不聋!也不瞎!”事态严重,周老夫人便半点也不肯退了。
二夫人已经豁出去了,半点不怕周老夫人的怒火,只紧紧盯着安平侯,低声道:“周振,你要我说吗?”
安平侯几乎要把二夫人手上骨头捏碎了:“方氏,你想怎样?!”
“给周晋退亲!并且我要你上奏,夺了周晋的世子之位!”二夫人忍疼道。
周老夫人直接气笑了,这两人当她是死的么?
再有晋哥儿侯府正经的嫡长子,又是御赐的世子之位,方氏怎敢提这样的要求?
至于退亲,更是做梦,她的晋哥儿好不容易愿意娶妻,她欢喜还来不及!
“方氏!你少胡言乱语!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晋哥儿的世子之位和亲事,任你说破大天去,我也绝不会让你半步!”
安平侯也不想再给方氏开口的机会,因此果断的一手捂她嘴一手攥她手,就这么要大庭广众把她拖出去。
方氏见状彻底疯魔,狠狠咬了安平侯的手一口,趁安平侯吃痛松开之际,忙大喊道:“那要是伤二老爷的就是周晋,母亲也不管吗?”
周老夫人满脸厉色直接僵住,抖着嘴唇道:“你、你胡说什么!”
方氏还要再说,安平侯抬手就打了过去。
却没料到有人快一步截了他手,将方氏护了下来。
安平侯怒瞪过去,傻眼了:“周晋,你这是干什么?!”
周晋松开手退到一边,看方氏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区别,不过语气却是轻描淡写惹人恼怒的:“爹何必着急,二婶这般污蔑我,自是得给个教训,爹急急想将她打晕,你一个大伯这么护着弟媳,怕是不太好吧?”
安平侯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尤其是,这离谱的话还是他那混账儿子说的!
他这些日子护着的难不成是旁人?
方氏则笑了,笑安平侯白白护着的竟是个小狼崽子,也笑周晋竟直接挑明了她和安平侯的关系。她已经彻底忘记什么是害怕了,瞪着周晋,恶狠狠道:“污蔑?你跟那沈兰茵不清不楚,当没人知道?你二叔是好色,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怎么会叔侄争一个女人,最后做侄儿的竟还把做二叔的给打成活死人?周晋,你可真是厉害啊,先是觊觎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后又把嫡亲的二叔打成活死人,我真想知道,若这些事传了出去,你还有资格做安平侯府的世子吗?!”
周晋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反问道:“证据呢?”
证据?
方氏笑:“将你那未婚妻,永宁公主的义女叫出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安平侯惊讶问。
周晋没答,也没给方氏回答的时间,只道:“二婶,我若是没资格做安平侯府的世子,那谁有资格?你跟我爹……生的孽种周弘吗?”
“你胡说!弘哥儿不是!弘哥儿才不是!”孽种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二夫人的心,她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来。
周晋却没看她,转而看向上首已经起身,这会儿正被他的话惊的目龇欲裂摇摇欲坠的周老夫人,疾走两步上前扶住了老人家,道:“祖母,周弘不是二叔的亲生儿子,他是方氏跟我爹生的孽种,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滴血来验!”
周老夫人浑浊的双眼里不断有泪滚出来,她浑身颤抖,不断的摇着头,却一句不信的话都说不出。
周晋继续道:“祖母,我已经找到证据,我娘当年之所以会难产,全是拜方氏所赐!不仅是我娘,还有如今的母亲孕时肚大如箩,生产时险些一尸两命,也是被方氏下了药导致!甚至……”他转而看了眼下首站着的已经呆滞的安平侯,道:“甚至爹自打周茜之后再无子嗣,也是因方氏嫉妒,给爹下了绝子药!”
周老夫人再也撑不住,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