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怎么?”
花成序立刻收回目光:“家里叫我带话来,说一切都好,除了在雍州被大都督扣下的小部分弟兄之外,大荆三十三州的弟兄基本已经各归各职,不方便活动的也都安全蛰伏,只等信女号令。”
秦桥手指微动:“辛苦。三秦那边如何?”
花成序:“之前文太尉在那边平乱,秦氏主支已经全部覆灭了;其余那些清白的都早早散了出去,此刻都送去了古州一代隐姓埋名安养,咱们的人给安排了过活的生计,又每家每户都放了专人看着,必不叫出差错的。”
秦桥:“文错那般人物,在三秦才住了几个月便回来叫苦,可见你们没少折腾。这次派去的李驭涛是自己人,让大家别太过分了。”
花成序抱拳应是。
秦桥:“三秦有海港,李驭涛之前也在崖州管过港口贸易,这方面他擅长,若要兴修什么基建也随他去。李驭涛是个做实务的,别拘束他。若钱财不够用,去乔氏抵运支就是了。”
花成序一一记下,又道:“火少主此刻带着人在外围呢,您见是不见?”
秦桥喝了口茶,冷不防呛住了,咳了几声说道:“便是我嘱咐他带人来的。你派几个人去,让火云揭带孩子进来,说几句话的功夫,不要惊动太多人。”
花成序领命退出去,盏茶功夫,火云揭已领着个小孩子掀帘子进来了。
火云揭套上甲胄,整个人大了一圈,里边的衣衫别别扭扭地窝着,脖颈出还窜出一块里衣来。
火云揭一冲进来就大声嚷道:“这是我生的孩子,你要对我负责!”
秦桥:“……”
火云揭戏来了停不住:“臭秦桥,搞大了我的肚子就跑,可怜我带着个娃娃……”
“搞大你肚子?”秦桥好笑道:“我没那本事,你也没那本事。”
火云揭还要再说,他身后那个小男孩却先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地给秦桥行礼:“问秦相安,我是三秦郡守的书童,名叫抱琴,曾见过您几面的。”
抱琴今年才九岁,和她离开秦氏只身上京的时候一样大。
秦桥走到他身前半蹲下来,笑着问道:“前些日子猎场闹腾,吓到了没有?”
抱琴老老实实地说:“我同主上还有这位公子站得远远的,并没看仔细。”
“好。”秦桥摸摸他头:“以后跟李驭涛好好念书,这位傻乎乎的公子会同你们在那边住些日子,你读书累了的时候,也让他教你些拳脚功夫。”
“为什么要学拳脚?”抱琴想了想:“是为了保护别人吗?就像前几天都督从坏人手里救你一样?”
“她不是坏人,抱琴。”秦桥犹豫片刻,说道:“她只是个……太聪明的糊涂人。”
抱琴不懂了,小脸皱成一团。
秦桥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抱琴摇头,有点期待地看她。
秦桥张了张口,看向身后的火云揭;火云揭无声地摇了摇头。
秦桥看着抱琴小脸,终究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抱琴是大孩子了,身世讲给他,他也能懂。
但是为什么要懂?
李驭涛为了不引人注目,对外都说抱琴是他捡来的小奴;但这些年来他将这孩子拉扯长大,当他是亲儿子也不为过了。
既然有了这个亲人,旧事就别再提了。
从前先帝和太后这样保护过她,现在,她也想保护眼前这个小孩子。
秦桥:“……我呀,是嘱托你,好好照顾你主上。”
“哦哦,”抱琴紧绷的小脸一下放松起来,笑说道:“是呢,主上学问好,人也好,就是不怎么会过日子。”
“还有一事。”秦桥:“大都督有意将甜糕收为养女,如果甜糕也同意的话,待都督日后结亲,她就是都督的长女了。”
抱琴很为她高兴,但不知道秦桥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个。
“既然要上族谱,就得有个大名。我和都督商议过,给她取名叫明霁,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的明霁。” 秦桥:“抱琴也大了,之前你主上给我写信,向我征询了要给你起什么名。”
抱琴立刻期待地问道:“那秦相想好了吗?”
“嗯,”秦桥拖长声音,伸手刮刮他小脸:“我想着,得跟甜糕的名字相配才行。”
抱琴脸红了。
“一朝东风寒,霁月彩云间。”秦桥笑道:“寒天,李寒天。”
这个名字,抱琴很喜欢。
秦桥:“你的字也拟好了,就叫……”
“李思暖。”
作者有话要说: 花成序是秦桥的老部下,几乎算得上是她手底下第一批老人了,比秦桔秦元还要再早一些;
最开始在禁军演武场,秦桥要联络的本来就是花成序,而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孟慈音~
小剧场:
甜糕:“嗯?我以为甜糕的情侣名是泻药……”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