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不多,但你们显然也不指望这个,毕竟主要还是靠庸宴反水。”
秦桥语速太快了,她感到脖颈上被划破的伤口更大了一些:
“我,庸宴,周景明,还有文错,四个人都在丰州;平京只有太后和庆陵。妙都的朝廷再一毁,只要宣王在瓷学死去的当天接手,政权就能顺利过渡。”
“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有愿哥见面的一天。”秦桥畅快又戏谑地说道:“我本以为下次见得是我躺在土里,他站在我坟前破口大骂呢。”
清河:“你说兄弟几个,是什么意思。”
“嗯?”
清河:“沐王也来了?”
秦桥不禁在心中惋惜,清河实在太敏锐了。
清河:“你诱导我投靠沐王谋反,但你本人其实没有反心。你真正想做的,是通过我这枚棋子,诱反沐王瓷裳。”
秦桥叹息一声。
清河:“先太子剿灭了年,卢,Yin三位异姓王;你从政后又平了唐家;秦王举兵谋逆而死。至此大荆开国后的五位异姓王全部覆灭。你还嫌不够。”
清河艰难地说:“你还要将沐王,宣王除掉,这样,瓷学就是唯一的王室,唯有这样,他这个根本算不上正统的皇帝,才能将江山坐稳。”
秦桥:“我以为你会关心点别的。”
清河:“沐王宣王,都曾是你的兄弟。”
“得了吧,清河。”秦桥:“他们是不是真的想反,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们没这个心,他们身边的人也总会有这种想法。这些隐患一日不除,老百姓就永远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嘘——”清河:“你和我等的人回来了。”
秦桥跟着她刀锋的引导侧过头去,先是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而后在草场的地平线上现出了庸宴的身影——
他与身后的武士策骏马而来,庸宴手里提着宙沉,出现的一瞬间,即便隔着这么远,秦桥还是感觉到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清河:“事关你的安危,他不会来迟。”
秦桥下意识想摸鼻子,然后想起来现在自己动不得,于是老实说道:“都这时候就别说这些矫情话了吧?”
清河:“只是告诉你我的筹码。你就是我的最后一道盾牌。”
秦桥:“如果我告诉你,妙都根本烧不起来呢?”
清河手上一瞬间浸满了汗水,再次收紧刀锋。
“女眷刺杀虽然绝妙,但我摆布百官,可比你早了十余年。”秦桥:
“花成序早就注意到了城中酒水生意的不寻常,我本人又是梁水,出京之前,乔氏抵运给所有留守的京官都送了信,叫他们留心家中女眷,留心走水。”
清河:“可那信使……”
秦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庸宴大踏步上了祭天台,文错想拦他,却被瓷学安抚住。
庸宴拱手对瓷学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挥手让暮云让开,自己负手站在瓷学身侧。
禁军统领苏平力跟在他身后,手中长剑压在一人脖颈之上,那人穿着寻常军士的甲胄,双手被缚,却仍能看出气度不凡。
清河手中的烦恼丝轻微颤抖。
秦桥:“是庸宴抓住人了,先派使者前来送信。”
“不可能!”清河的声音高了起来,又强行压下:“宣王就在……庸宴怎可能从后方将他押送过来!这是,这是沐王瓷裳!”
秦桥:“聪明啊。”
清河一瞬间明白了。
秦桥要拿下两王,就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今日这番布置,原本瞄准的只有沐王瓷裳;
不论自己支持的到底是谁,将来这盆脏水,势必都要扣在沐王头上。
庸宴提升:“伪做司马齐的孽徒已死,一共五队Jing兵,试图从东面和南面进入草场行刺,现已全部伏诛。”
瓷学又说了句什么,庸宴:“陛下宽宥,念在你始终是皇室血脉,只要你放开宣抚使,陛下答应留你一条命在。”
秦桥:“时至今日,你仍不放弃?”
清河:“你们能抓住沐王,是因为沐王本就以为你与他是一心,所以才会听话前来;但是,你们根本就不确定宣王具体在哪里,他仍有脱身的机会,只要他今日能离开这里,将来就还有机会。”
秦桥:“他走不了了。今天他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清河深深吸气,胸膛上下起伏:“这次春猎,你的计划里本来就只有沐王,宣王不过是意外发现。秦桥,我死不足惜,是不会将宣王供出去的。你和我今日都死在这炙盘里,就不会有人知道宣王来过!就算将来大都督要清算,也只会清算到沐王头上!”
“你会供出宣王的。”秦桥:“你还会在这里,当着大荆三十三州重臣的面,昭告天下说是宣王瓷愿命你挟持宣抚使,想要弑君谋逆。”
清河:“阿房,就算你有通天之能,又如何威胁一个将死之人?”
秦桥敛起眉目,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