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儿回味片刻,然后笑道:“尤胜仙人佳酿,就是这度数委实是低了些,倒失了些醇味。”
她自然是会喝酒的,并且还酒量上佳。
宣云郡主闻言心情极好,大手一挥:“难得秦姑娘喜爱,不如多饮几杯。”
秦艽儿微微勾唇,笑道:“那便谢谢郡主了。”
宣云郡主似乎对她好感颇深,端起一杯清酒也一饮而尽,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如我唤你艽儿可好?”这位娇儿可太对她胃口了,不扭捏,爽快!
秦艽儿扬眉笑得真切,亦是举杯:“我的荣幸。”
俩人自觉对方甚合自己口味,越聊越欢,旁若无人。
其他世家夫人:“……”
不是说骄纵对上娇女么,宣云郡主你的骄纵纨绔呢,艽姑娘你的贵女盛气呢。
都特么全撕吧撕吧倒酒里喝了是吧!
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不得劲,也实在没有扰了这俩位上京风头一时的贵女相谈甚欢。
假山绣屏之外。
一直未曾在宴会上出现的长公主笑容洋溢,对一身玄服的男子笑道:“陛下今日怎的有时间来我这小小的公主府?”
说着,着人先去内厅,将人清开。
男人随意道:“城外的雪情不容小觑,隐隐成患,左右宫中无事,皇姐夫又是此间好手,便过来看看驸马可有良策。”
长公主面上虽没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是熨烫不少,这陛下的皇姐夫一词,可不是任谁都能当得的。
绣屏外言笑晏晏,好不愉快。
男人又挑了挑眉,到底是自家人,虽是异母而生的长姊,但说话间也是放松不少,笑道:“不想皇姐这却是宾客盈门。”
长公主笑道:“还不是云儿那丫头,说是年头将近,要办什么花灯宴,觉得人少委实没有意思,便请了一些世家小姐一块放灯。”
男人思极城外的境况,到底对于这斗酒乐宴失了些耐心,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些。
长公主瞥见,心中不由得一个咯噔。
对于这个小了自己十余岁,但凭心智手腕,年纪分明不大便稳坐至尊之位的嫡皇弟,她平日虽然不表,但内心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景御帝原就说不上多好的心情略差了些,眉头微微拢起,觉得或许自己今日不宜来。
长公主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早知如此,她便是再疼爱自己的女儿,也定不会让这场灯宴办下去。
长公主背脊一凉,又赶紧道:“本宫本也不愿云儿在这时胡闹,但丫头说放灯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祈福,亦是极好。”
景御帝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长公主心中暗暗道了声苦,奈何不敢说太多,免得适得其反。
而另一边的宴会上。
等闲一般的贵女收敛坐姿,不愿让外人小瞧,便不甚多尝清酿。
唯有那坐在正中席位的两位贵女,恨不能早日相熟,越说眼睛越亮,手边的酒盏一杯杯地尽了,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吞。
看得便是本无甚担忧的虔儿,都是有些冒汗了。
第7章 我没醉!
宣云郡主闺名沈云舒,母亲为当朝长公主,父亲亦是文院院首,堪称家室
时人文武皆通,武者好饮,文人善饮,久而久之便是女子亦会吃些小酒。
只不过随着民富国兴,国力旺盛,那等闲弯弓饮羽的贵女到底是少了,不知何时起开始流行那窈窕淑女,妗子书生。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有个善饮父亲的郡主沈云舒,和那时任将军二兄的贵女秦艽儿。
这两位上京有名的贵女,只不过是平日里不太表现自己这一面罢了。
清酒咕咚咕咚喝了几杯,两人愈发觉得相见恨晚,比之那些肆意的前朝贵女亦不遑多让。
沈云舒沉沉叹道:“竟不知艽儿这般的好性格,倒是浪费了好些相交的时间。”
艽儿?
酒过三巡,这位郡主唤她家姑娘小名,rou眼可见的愈发欢快,虔儿见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秦艽儿气息轻软,微哂接着落落大方一笑,道:“相交不在早晚,而在于缘分,缘分未到,强求亦是无用。”
沈云舒认真思索了半响,觉得此话有理,然后俩人又是吃了一口小酒。
虔儿见自家姑娘连连喝了七八杯,虽心知姑娘的酒量,但也有些担忧。
沈云舒见状,不由得轻笑,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秦艽儿打了茬。
秦艽儿微笑道:“时辰倒也差不离了,不如我们开始放灯?”
看来这位娇娇儿还是个爱护侍婢之人,沈云舒略略一顿,到底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确实到了该放彩灯的时候了。”
说着,这位名声在外,地位尊贵的郡主站起身,高声道:“云舒多谢各位夫人小姐来此赏灯宴,元节将近,还请大家莫要拘礼,一展笑颜!”
说完,她身后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