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确实有意让李侍郎家的嫡女与方如悠婚配,两人也在春日宫宴上见过一次,不过方如悠嫌那女子木讷无趣,将这桩婚事婉拒了。
这天高地远的,封九久居此地想来绝对不知晓这些,阮萱刚才灵光一闪,专程为封九编撰了这一通。
“你若真对他有意,现在去还来得及。”阮萱观察着封九的神色说。
谁知封九是个急性子,听见这话提剑就要走。阮萱忙不迭拉住她,“封大侠,不急这两天,念在昔日朋友一场,我特意将方如悠成亲之事赶来告知你的份上,帮个忙吧。”
封九没动,阮萱眼看有戏,凑到了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
侍寝当日,歆兰苑里热热闹闹,作为主角的苏渺却好似丢了魂。
午间打翻了书桌上的墨,染了一身脏污不说,到了晚膳时也没见好,饭没吃几口,却让仆从送了一壶酒来。
他不明白,原本冷淡无波的心境为何遇到那个人之后,竟是再也无法平静。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潜移默化地牵动着内心,下意识就会被吸引。
然而在烈云山庄的规矩下,他注定会拥有许多女子,而这些女子不过是他的仆从,根本不需对她们投入感情。
这是从小便根植于他脑中的固有观念,曾经的苏渺也是这般信奉的,可是一想到今夜自己将与别的女子亲密,就觉得胸膛里有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随夜色深沉愈发压抑,理念和感情不断在他心里撕扯,许是烦恼不堪,不知不觉便微醺了几杯。
可无论多么烦恼,再过半个时辰,今夜侍寝的莫栖就要来了。
莫栖是他的随侍,早就内定为他的第一个女宠。
从前的苏渺早有准备,往日便默许了她的关心和示好。在他看来,只不过比其他陌生女子多了几分熟识,根本无需在意。
接受这些女子的服侍,遇到合心意的,还可以肆无忌惮与之欢好,这是苏渺从前的观念。
可面对即将而来的初夜,此时的苏渺却坐立难安,连这被布置得喜色洋溢的屋子也让人极不顺眼,本就不该这番布置,明儿得让人统统换了。
想到这儿,苏渺又灌了一口酒,懒散散地半撑着下巴,迷醉地望着幽闭的房门。
乍然那个人的脸浮现在脑中,他的眸色顿时清醒了几分,如果来的是她就好了……
与之对应的是,他做了决定,等会儿莫栖来了便叫她回去,什么初夜,他才不稀罕!
过了会儿,苏渺的酒喝了大半壶,外屋练功人特有的沉稳脚步声传来,苏渺耳朵动了动,他知晓这是莫栖来了。
他正要起身,谁知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后一声惊呼后,屋外再没了动静。
苏渺饮了酒,脑袋不免有些发昏,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出去,月光清幽笼罩的庭院中压根一个人都没有,他哑然笑了笑,又摇摇发胀的脑袋,再次举起了酒杯。
此刻房门“吱呀”一声,一个身影快步进了屋,几个大步上前捉住他的指尖。
那人浅笑道:“一个人饮酒有什么意思?”
脑海中萦绕不去的那张脸乍然出现在眼前,苏渺有片刻恍然,眨了眨眼,微颤的睫毛卷着点眼角的红晕,又撩人又可爱,一下就勾住了阮萱的心魂。
她暂且克制将人揽住怀中的冲动,松开手中滑嫩的肌肤,做贼般地将门窗关好,这才回到苏渺身旁。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圆桌,阮萱没有孟浪到直接将人抱在怀里,而是细细观察苏渺的神色,见机解释眼下的情况。
谁知她还没动作没说话,苏渺倒是盯着她抿抿唇,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而后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便向阮萱怀里扑了过去。
在阮萱诧异无措的目光中,堵住了她的嘴。
酒水又甜又辣,阮萱被迫咽了一口。
这……就当喝交杯酒了!
两人吻了会儿,用特殊方式将壶中美酒饮光,喝醉的苏渺一改往常的清冷,竟是主动将人缠到了床上。
他眼尾发红,被酒气熏得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带着傲气,他双手勾住阮萱的脖颈,用命令地口吻说:“抱我!”
从前软糯害羞的夫郎变得如此直接,这是阮萱来之前万万没想到的,听到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竟忘了回应。
苏渺见她久不动作,索性扒起了她的衣裳。
这样的夫郎还挺有趣,阮萱没有阻止,任由他为所欲为。
扒着扒着,阮萱突然想到今夜侍寝的人不该是自己,顿时有些吃味,按住他作乱的手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苏渺停下手,歪着头盯着阮萱瞧,模样娇憨,片刻后他眼睛一亮,似是确认了眼前的人,嘴角慢慢挑起,倾吐了两个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润软的嗓子说出,心上瞬间像是被烫了一下,暖心之时亦松了口气。
若眼前人这副媚态是因别人而起,阮萱恐得怄死。
“我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