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行眨眨眼,“哦”了一声,显然不怎么相信,起了身说:“药洒了,我再去盛一碗。”
见陆锦行离去,阮萱的眉头并没有放松多少,眼下说得再说,恐怕他都不会相信自己是真不在乎孩子,只能用时间去证明了。
这般想着,倏然,阮萱凝眸咬了咬牙:“慕、容、雪!”
“诶诶诶,真不是我告诉他的,我可是最讲信用的医者!”慕容雪叉着腰怒对阮萱,撅起嘴,一副深受冤枉的模样,忽而她想起什么,眸色一闪,“好像……是和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就一点点。”
慕容雪解释完,阮萱才知道原来是慕容雪贪嘴在皇正君那里被套了话。慕容雪一时觉得过意不去,梗起脖子说:“就算我不对吧,大不了我把生肌膏配成不那么疼的,算你给赔罪。”
不等阮萱再次发火,慕容雪已经拔腿跑了。
阮萱:慕容雪,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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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锦行作为阮萱的夫郎,为了便于照顾她,自然也在医馆住下了。
从前在陆府两人未确定感情时,曾是陆锦行睡床阮萱打地铺,现在反过来成了阮萱睡床,陆锦行则睡在一张小榻上。
倒不是阮萱躺的那床容不下两个人,而是她那腿暂时还搬弄不得。阮萱劝过陆锦行两次,让他去别屋休息,陆锦行听后要不摇头要不点头,反正就是不去。
到了后来,阮萱也懒得再劝,便让思木去买了些柔软的被褥,让他睡得舒服些。
日子便这么过着,陆锦行揽了煎药的活儿,还特意找医馆里的医者学了点按摩推拿的技术。毕竟阮萱整日固定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一两天勉强还能忍一忍,时间一长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说起来现在的陆锦行倒是沉稳不少,越来越会照顾人了,阮萱被他一阵捏背捏腿,还真舒坦了不少,更有几分心理上的舒适。
不过阮萱怕他累着,除了煎药和按摩,其余杂事却不许他做,陆锦行倒也听话专心把这两件事做好做熟。
这日,陆锦行给阮萱做完了一套捶肩捏背后,正准备出去端水来给她擦身,阮萱却一下勾住了他的手把人拉到身旁坐下。
阮萱这个姿势也不可能把人抱在怀里,只能勾住他的腰肢,轻轻捏了一下,陆锦行倒是没躲由着她去。
阮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累吗?”
见陆锦行摇了摇头,阮萱便靠近他颈边嗅了一下,“你现在身上有种淡淡的药香,还怪好闻的。”
这话说得有几分旖旎,陆锦行耳朵尖微微颤了颤,抬眸凝视了阮萱一眼,便柔下身子依到她的怀里。
阮萱动动唇刚要说些一惯惹人脸红的私房话,那半掩的房门霎时被推开,两人这副相拥的姿势还没来得及分开,推门之人已经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达伊别,见他来了,陆锦行起身离开阮萱的怀抱,神色淡淡,毫无半分难为情。
达伊别见到两人相拥,亦是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阮姐姐,你好些了吗?”
那日陆锦行离开后,阮萱便主动找到达伊别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态度很坚决,直言不会娶他。当时达伊别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起来可怜极了,阮萱没有心软还是转身走了。
谁知到了第二天,这人又Jing神奕奕来找她,阮萱那时早晚借酒消愁,也没有心情搭理他,随他去了。反正这人就是乐观得令人叹服,执着得让人拿他毫无办法。
阮萱无奈,也只能用不咸不淡的客气态度对他,随他自由来去。
思及此,她回道:“好些了,劳烦殿下关心。”
一旁的陆锦行起身给阮萱背后垫了个高一些的枕头,便对着达伊别淡淡一笑出了屋。
两人没有交流,但是阮萱竟从两人身上看出了几分客气和睦。
达伊别性子开朗话也多,说了许多近日发生的趣事,来者是客,阮萱也不能把人完全晾在一边,便也偶尔附和几句。两人聊得还算顺畅,过了会儿,达伊别竟是给阮萱削了个苹果。
若这事是普通朋友所为,阮萱肯定接过吃了,但是明知这小王子的心思,阮萱摆摆手没要,达伊别不矫情也不劝,自个儿吃了起来。
一时沉默无话,阮萱只盼着陆锦行赶紧回来,等了半晌,陆锦行终于端着水盆进了屋。
阮萱彷如得救一般,喊道:“你回来了!”陆锦行抬眸淡淡看了屋中两人一眼,没什么表情到了床边。
此时就像是默契一样,达伊别站起身举着咬了一半的苹果,笑道:“阮姐姐,陆哥哥,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陆锦行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达伊别走后,陆锦行便拧了帕子来个阮萱擦手,阮萱任由他动作,在他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却拉住了他,语气有一丝克制的不快,“你见到他,就不会不高兴吗?”
“不会啊。”陆锦行摇摇头,“达伊别性子活泼开朗,心地善良,我觉着他挺好的。”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