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也是她唾手可得之物。
苏衍看着身旁的仔细缝补的廉雪,又想起刚才沈月柔那句“众多女人之一”,心里有些刺得慌,他眼尾余光扫到身后的秦敬,他手指紧握像是在跟自己较着劲。
苏衍微微侧头刚好将秦敬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在了眼里,顿了顿道:“爱妃手艺不错,今夜你便来陪朕吧。”
廉雪半蹲在地上,突听此言圆眼微睁,不可置信的望着皇上,手指因着惊讶微微颤抖,指尖的绣花针歪了一下刚好扎进自己的指尖上。
她低呼一声,手指缩了回来含在嘴里。
苏衍注意到身后那个人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利剑般的眸子里透出隐隐的心疼。
嗐,没看出来秦敬你还敢对她动心思?
若是从前,苏衍必定十分气愤,这二人竟敢当着他的面上眉来眼去,大概是不想要命了,可现在他似乎觉得轻松了些。
与其在宫中过着无宠的日子,若能找到更好的归宿,他到乐意促成好事。
只是此事可大可小,朝堂上那些呱噪老学究定要搬来什么典则、章法,非要说他辱没了皇家不可。
要是沈月柔那个小人人在就好了,她素来点子多,兴许还愿意帮帮她这个小姐妹。
“晚上秦统领在朕门口守夜即可。”
秦敬顿了半天,才缓缓哑着嗓子道:“遵命。”
……
入夜,沈月柔连晚膳都没胃口去吃,沈修让人送了个饭盒过来,她望着桌上的菜食,手中的筷子举了半天,终是缓缓放下了。
托腮靠在桌边,她点开了自己的红包群。
万贞儿:“姐姐们可知最近鬼界新出了一桩戏,甚是Jing彩,本宫都看了足足八次,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刘娥:“哀家最近在与一旧识学道,心无旁骛。”
叶赫那拉氏:“哀家去看过了,戏命《旧亦是》,故事十分Jing彩,就是某人若是看了,恐怕会不高兴。”
卫子夫:“哀家看你们在鬼界生活多姿多彩的,是不是都不想投胎了?”
武则天:“笑话,那帮子乌合之众唱的什么戏?我活生生的人都在这里,偏偏要编排朕,什么《旧亦是》,朕看叫《就无趣》还差不多。”
万贞儿:“妹妹竟不知,武皇曾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去呢?”
武则天:“那是你读书少。”
沈月柔:“……”
卫子夫:“月柔来了?还未恭喜,好事已成。”
武则天:“着小皇帝,不错。”
沈月柔:“……”
刘娥:“看来,离后位不远了,哀家也该准备准备身后事了。”
沈月柔:“什么?身后事?”
刘娥:“你当皇后之时,吾等方可投胎转世重入轮回。”
卫子夫:“哀家看你心绪不佳,怎么回事?”
沈月柔:“卫姐姐,你是如何能看着你的彻彻和别人过夜,而心中毫无怨怼的?”
卫子夫:“这……”
沈月柔默默退了出来,仿佛刚才那种道不清的心绪又凭空多添了几分。
她是喜欢皇上的,昨夜酒后虽然神志有些晕眩,但仍是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也可说是自己借酒意想要与皇上亲近。
她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不过是不愿面对皇上身边众多的妃嫔与自己共享,可这不又是当初进宫时就该知道和面对的事情吗?
沈月柔走到窗边,一轮新芽挂在树桠上,淡淡萦绕着浅金色的光芒。
她走了几步,想去寻寻廉雪,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找人做个伴。
走到廉雪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沈月柔只好转身去书房,陪陪三公主。
绕过庭院里的水井,沈月柔看到秦敬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面无表情。
不,似乎比平时更寒霜了。好像一把银剑,寒光粼粼。
沈月柔走了上去,问道:“秦统领为何在此?可否见到雪儿?”
秦敬听到沈月柔说廉雪,唇瓣动了动,而后眼睛向屋子望了望,没有说话,那眼神里有些空洞,或许是无奈。
秦敬确实有些难受,他其实不知自己为何会难受。
站在门口,看似面无表情,其实他甚至想直接冲进去,他苦笑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做什么妄想?
沈月柔刚想再问,却见沈修急匆匆而来,看到这二人愣在门口,问道:“时辰还早,皇上没就寝吧?”
秦敬摇摇头。
“廉美人还在里面?”
沈修倒是没觉得有何异样,只觉得气氛不太舒服。
“哥哥你说什么?雪儿在里面?”
沈月柔觉得有些冷,不是已经五月天了吗?
“是,皇上要廉美人侍寝,晚膳送进去了,我来看看将东西收拾收拾。”
庭阶上不知不觉长了许多青苔,人踩在上面滑滑腻腻的,沈月柔觉得自己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