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致歉的。”
“发生何事了?”郁瑶向前探身道。
“今日晨间,收到信使传来急信,说家中有要事,不得不速速赶回。因此,为免耽搁时间,我已自作主张,令随从在驿馆整理行装,我入宫来向陛下当面辞行,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郁瑶瞧她目中流露出焦急之色,倒也不像作假,既然人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若要强留,也是不通人情。
于是只能宽慰道:“实在万分不巧,王女切莫心焦,朕着人将使节队伍送出城去,此番匆匆一叙,未能深谈,他日有时机定当再见。此去山高水远,还望珍重。”
两相客气了一番,也没有更多的可以耽搁,额古纳音便告辞回程了。
面对这般突生变故,郁瑶也是沉yin了片刻,才对玉若道:“传话去问问睿王,怎么还没有到。顺道告诉她,额古纳音说赫赫国中有急事,径直返程了,事出突然,今日之宴,无法让安弥见到家乡来客,只是我们这些人小酌罢了。”
玉若答应着下去了。
郁瑶与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季凉对视了一眼,季凉对她极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心头便忍不住沉了一沉。
她方才也无法问额古纳音,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见她匆忙返回,神色难掩焦急,此事必然不小了。
毕竟两国交战已久,眼下虽然休战,相互之间的芥蒂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清楚,眼下事态未明,赫赫国中若真有什么变故,必得探知掌握,才能占得先机。
郁瑶心里不由就想,急信都送到了京城,他们自己的探子却未曾送回一星半点消息,想来是最近做事懈怠,不甚仔细了,改天该要敲打一番。
但她心里掂量得多,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与底下惊疑未定的陪客臣子们说笑,道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
至于试探安弥之事,既然如此,便作罢吧,左右也不是火上眉梢的事,往后再想办法。
她正这样想着,玉若便回来了,只是神色有些怪异,这般似是强忍着的紧张,在经过多年历练的她脸上,是极为罕见的。
她一路过来,直走到郁瑶身后,才俯下身来,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事情有些不好,此间不便说话,还请陛下移步。”
郁瑶心里一跳,已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打草惊蛇,只能假称有事,令臣子们先行饮酒作乐,不必拘束,自己带着季凉与玉若到了临近一处小轩里,确定四周无人,才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若头低得像要垂进地里去,“启禀陛下,睿王与那赫赫男子,都不见了。”
“……”
一瞬之间,郁瑶几乎大动肝火,怒目圆睁,“什么叫都不见了?!”
玉若倒也非比寻常,如此情状下,犹自能保持镇定,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奴婢方才遣人去睿王府问询,却见府中正乱,老管事说,今日晨起,睿王殿下遍寻那安弥不着,只在他房中桌上寻到一纸信笺,自言突生变故,出于苦衷,只能不告而别。还说,他愧对睿王良多,请殿下勿要再寻他,若来日有缘,或许能再相见。”
“睿王见信大骇,匆忙纵马奔往城门,问明了他的行迹,一路疾追过去了,身边不过带了两名策马的护卫。老管事还以为,她将人追回来也就罢了,往后再作计较,却不料一去直到晌午,不见人影,杳无音讯。宫中来人三催四请,正慌得不知该怎么回才好。”
信中那般文绉绉的遣词用句,显然是玉若自行加工过的,绝不会是安弥本人的手笔,此刻听在耳中,联想起那张灿烂的少年人的脸,怎么听都不匹配得很,只觉怪异。
在她四平八稳的禀报里,郁瑶的火反倒比刚才熄下去一些,一时间仿佛并不觉得如何,只是静静地揣度着她三两句间的事态。
直到手背忽然被季凉的掌心轻轻覆上。
“小心,”他低声道,“别弄伤了自己。”
郁瑶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窗边听着禀报,双手紧紧地握着窗棂,那木条都快将手心硌出了血痕。
她连忙松开手,藏进衣袖底下,因着不愿惊吓季凉,强忍着火气,直到将心头怒火都硬生生按平了,才吐出一口浊气,“实在是不像话。”
这小丫头,当真是被她惯坏了,即便她对安弥再怎么情真意切,她毕竟是亲王之尊,为一男子如痴如狂,追出京城去,眼下去向不明,她即便不把皇家规矩放在眼里,总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立刻命人去查,”她沉声道,“他们二人究竟往什么方向去了。”
“是。”玉若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却又突然被郁瑶叫住。
“还有,再替朕设法探查,额古纳音收到的急信,是否可知其中内容。”
眼前的情形,有些匪夷所思了,郁瑶总觉得,这两件事间,必然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只是她一时难以猜透。
她日前刚作试探,要郁瑾回去告诉安弥,邀他一同进宫赴宴,会一会额古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