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便明白了她所问何事,“小姐您是不是想问此事督公是否知情?”
李矜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督公应当是知晓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毕竟当时娘娘大怒,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而那个时候督公好像也已经在皇上身边服侍了。”
小姚的话每落下一句,她的脸色便显而易见地更灰暗一分。
倘若……莫延今知晓她吃不得花生,可她偏偏在他府上,不仅吃了,还十分不忌口地用了大半,照他那般聪颖多虑的性子,难免不会起疑。
再加之,她这段时日对他性情大变,他难保不会就此联想到些什么。
思及此,李矜然的眉头忍不住皱得更紧,倘若他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来对她刨根问底,她要怎么回答。
难不成她要说她事先并不知晓那是花生糕?
不不不,这更加行不通,昨日大夫问起的时候,她明明说了她吃的是花生糕。
李矜然挫败地拍了拍她的头,满脸忧色,那到底要怎么办啊?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知情呢?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立即被她给否决掉,他昨天后来的表现,看她那明晃晃地打量的眼神,完全就不是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她该如何是好?起初她也万万没有想过就因为一个花生而让他起了疑心!他要是将她当作什么妖魔鬼怪,然后就再也不肯让她靠近了,那她岂不是彻底完了?
小姚见李矜然满脸颓丧,神色萎靡,忍不住再度担忧起来:“小姐,您这是又不舒服了?还很难受吗?”
李矜然不想解释那么多,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她这身上细细密密的痒意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小姚一听,心中更为担忧,“这样下去不行,不然奴婢再去请个大夫回来,给您仔细看看。”
李矜然忙伸手拦住了她:“不必这般,我昨儿个已经看过大夫了,如今这里还有药,再叫大夫过来也无济于事。”
小姚还想说些什么,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阿姐!你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
李矜呈着急地跑了进来。
李矜然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她明明昨晚回来的时候十分之小心,就连后来督公府命人将打包好的药送来,她也特地命小姚在大门外等着,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不然让她爹和她那傻弟弟看到她这幅模样,指不定得多担忧!
更可怕的是,很有可能会勒令她在家休养,不给出府。
可这怎么现在就知道了?
李矜然茫然地看向小姚,却见小姚视线一直往外探去,神色异样,似是不敢同她对视,想了想,瞬间明了,双眸随即暗了暗,沉声道:“小姚,我不是让你不能将此事告诉爹爹他们吗?”
小姚突然被唤,身子下意识打了个颤,随后僵硬地转过身来,愧疚地看向她,神情讪讪,讨饶道:“小姐,您别生气,奴婢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嘛!”
“哦?”李矜然正了正色,“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
“小姐,国公爷可是对奴婢们严词敲打过,旁的事都能允你胡作非为,可若是身子上有什么不舒服,是万万不能瞒着他的,他要是事后知晓了,铁定大怒,到时定然会将奴婢们发落出府。”
李矜然闻言,没有立时说话,沉默片刻,才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就这样吧。”此事也不能全怪她,兴许即便小姚她们不说,她爹不出多久也会知晓此事。
小姚见她没有再生她的气,顿时喜笑颜开,忙朝她福了福身,“多谢小姐。”
此时李矜呈已经跑了进来,凑到她跟前,满脸担忧:“阿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乱吃东西!”
李矜然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应他。上次在大衍寺之时,明明是他将萧裕救了,却对她一声不吭,还骗她说是在捉什么老鼠!哼,等有时间了,她定然要好好同他算一算这一笔账!
随后便见后头黑着脸,负手走进的李光霁,连忙起了身,走到他跟前,恭敬行礼:“见过爹爹。”
李光霁没有吭声,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见她除了起疹子,没有什么别的异样,才冷冷地哼了一声,“以前怎么没见你这般讲礼,如今心虚了,知道怕我生气了?”
李矜然直起身来,讨好地走到他跟前,拽了拽他的手臂,扬起笑脸,朝他撒娇:“爹爹对不起嘛!我就是一个大意,这才会闹成这幅模样。”
“你还大意,看来是之前的教训没有吃够!”李光霁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爹——我真的知错了!”李矜然晃了晃他的手臂,而后抬起手作发誓状,正色道:“再不会有下次了!”
李光霁见她这般小心讨好,冷了脸片刻,也忍不住心软下来,目露关切:“如今可好些了?”
李矜然点了点头:“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就是起了些疹子,过几日便可大好。”
李光霁见二人都在说话,没有理他,不甘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