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几日,待找到灼华,还有的是机会。
但就算如此,寂缘也不打算继续留在沐府了,既然明面上姜濯川可以让官兵去搜,那暗地里的,便交给他好了。
就比如,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其存在的,通往城外的密道之类。
寂缘双手合十对沐太傅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姜濯川并不知道自己几乎是在鬼门关上溜达了一圈,他虽然注意到了寂缘的反常,却不在乎,只想着尽快找到灼华。
这时,谢廷玉人也匆匆赶到,径直来了残月楼。他谁也没理,直奔案发现场。
于灼华闺房外边观察了一圈,包括被铁钩顶开了的窗子都细细看过后,谢廷玉沉声道:“来者是有预谋的,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为的就是来这间屋子,劫走沐姑娘。”
这部分很多人都说过了,非专业人士也猜得到,几乎是废话。
“所以要么是这人勾结了沐家下人打探出了确切的位置,要么就是……曾经来过。”
这句就很关键。
沐家下人并不多,小姐自乡下过来住了没几个月,大部分时间人还在宫里头,除了残月楼里伺候的几人,外头的小厮和洒扫丫头,都未必知道小姐具体住在哪个房间。
说是买通下人,可能性着实不大,毕竟你都不知道该买通谁,消息才靠谱啊!
再者说,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这提供消息的下人就该跟绑匪一同跑,才能免于责罚,否则被搜出来有不合常理的大笔银两,那就没法抵赖了。
为防万一,谢廷玉还是将一干下人都丢到柴房,让差役看守着并轮流审问。转头再去跟沐家父子打听,有什么可疑的外人,曾来过灼华的闺房没有。
沐文洲摇头,他是近些天来才搬回府住,所了解的都是从二弟那听来的。
他转头看父亲,也是摇头。
“来拜访的人有过几个,但去过小女闺房的,大概只有跟她要好的几个闺中小姐……”
他平日心思多花在公务上了,就算女儿有客人,也不会事无巨细的都过问。
沐灼华本就很宅,她能约到家中来的,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而且也都是在花厅待客,谁真去了她闺房可不好说。
就算去了,都是官家小姐,让谁配合调查能容易呢?
“不,还有几个人,去过而且可疑。”
僵局之中,姜濯川突然开口,斩钉截铁。
所有人都看向他。
“昭王姜慕白,以及宛多公主。”
如果此刻灼华在现场,肯定会给姜濯川鼓个掌。
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之事的人确实很多,但决定将她彻底劫走,以至于骨rou分离,连父兄都见不到的狼灭,只有那个气急败坏,破罐破摔的昭王了!
只可惜她不在。
迷香面前,众生平等,所以灼华在关心她的人,都夜不能寐的这段时间内,睡的死沉。
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大亮。灼华下意识还以为自己仍旧睡在残月楼里,只不过翻了个身就觉出不对劲了,床板很硬,也嗅不到虽然并不大喜欢,却很熟悉的熏香气味。
反倒是有点儿柴火味。
灼华瞬间惊醒,一个鲤鱼打挺,腾空而起,随后摔回了床上,疼的龇牙咧嘴。
不是梦。
忍痛爬起来,她揉着腰去迅速侦察了周围的环境。
可以确定的是,她此刻所在的是一间简陋的农舍,窗户虽然关着,可是从窗缝能看到外头的篱笆园,而比篱笆更远的,是田地和远山,并不见城墙一类。
所以这不是城里偏僻角落谁家开辟的小菜园子,这是出城了,至少是郊外。
至于距离金陵城多远,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被谁给劫出来了?
寂缘?不可能,他昨天说的话是真的。这人虽然疯,可不是朝令夕改的性子,反而挺一根筋的。昨日也算相谈甚欢,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残枫去而复返的概率也不高,相比于她来说,真正的圣母邱婉柔跟他更搭,残枫又不是傻子,之前护送着邱婉柔回老家,就说明他已经察觉本心。
那么……
姜慕白么?
这个说什么都不愿意提起的名字,在灼华心头投下一片Yin霾。随后就好似要验证她心中所想一般,有人推门进来。
是不认识的女子,三十来岁年纪,一身短打劲装,容貌平平无奇,不施脂粉。
女人见到灼华醒了,似乎还挺惊讶。
“沐姑娘醒的倒快,既如此,那就喝药吧。”
灼华耳畔回荡起:大朗,喝药吧。
她戒备的后退:“不,我好得很,不喝。”
女人嗤笑:“不是治病的,也不是毒药,这是哑药,喝了你就说不出来话了。”
灼华战术后仰。
哑药跟毒药的区别,很大吗?
“老实喝药,我就不会为难你的。”
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