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回去了,随时同我说便是。”
他从来都不打算在任何小事上委屈了她。
“多谢世子。”结束这个话题后,连甄总算找到机会问他,关于连诚手上那草编螳螂的事。
她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妾身都不知道,原来世子竟也会编螳螂,是跟父王学的吗?”
方才还轻松谈话的车厢内,登时气氛凝滞。
“怎会这样问?”
是被连甄发现了什么吗?
江城垂下眼,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回应。
“妾身想着,世子此前养病,鲜少有机会能到外头去才是,所以诚哥儿同妾身说那是世子编的螳螂,妾身真的挺意外的。”
怎么说呢……
感觉就像跟江城这个人格格不入似的。
连甄不是傻子,违和感太多,她并非没有察觉到。
可那奇异之处究竟是在哪儿,她尚在等江城的答案。
“……这不是父王教的,是下人教会的我。”
江城含糊其意,秋芳虽是吴氏院里的丫鬟,统称一句下人带过也便是了。
为了不让连甄有继续往下追问的机会,江城主动带开话题:“我等等带你去个地方。”
“不直接回府吗?”
“时间尚早,听闻你喜琴,那便趁着今日去瞧瞧。”
连甄好奇,又多追问了几句,江城耐心同她解释,绝口不提方才草编螳螂的事。
“这样啊……”
连甄眼角余光瞥见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江城,越发觉得事情走向诡异。
世子在对她隐瞒些什么。
可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吗?
有个答案即将浮出水面,在尚不明白水面下为何物前,连甄决定先静观其变。
江城带她去的地方是一间茶楼。
早已订好了二楼雅间,不过特别的是,这座楼是一个“回”字型的设计,面内的空间并非用墙筑起,而是只搭了座屏风,让其他客人不会轻易瞧见房内的情形。
小二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连甄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以为会更是吵闹些的。
她将心里的疑问说出口,江城也替她答了。
“别处茶楼或许是的,不过这里的比较不同,很快你便知。”
话方落,琴音响起,连甄这才知晓江城所说的“不同”,究竟是不一样在哪儿。
悠扬的乐声自底下传来,让楼里每间房的客人都得以听见琴声。
“这儿的客人是为听琴曲而来,即便说话,那也都是压低了声量。”
江城说起此话,不只放轻了声音,为了怕声音太小连甄没听见,也特意凑近了些。
连甄也跟着挨他挨得近了,只不过每次当自己靠近他时,江城总会僵着身子不动声色地退开,这点实在让她想不明白。
分明夜里更靠近彼此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可这耿直的模样,瞧着还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连甄抿唇轻笑,忽地,笑容凝住。
那些关键点,她连起来了。
她偷偷瞧着江城的侧颜,表情若有所思。
可是……怎么会呢?
真是她猜测的那样的话,事情也过于离奇了些?
如果再有什么可以印证的线索的话,那她便能更确定了。
连甄倒了杯茶,将杯子给江城递了过去:“给。”
特意略了“世子”这个称呼。
江城很顺手接过,对她说了声:“谢谢姐姐。”
然后,动作顿住。
江城捏着杯子,想解释些什么,便见连甄抬袖掩唇一笑。
“妾身知道的,世子又是口误对吧?”
三番两次都冲着自己喊“姐姐”,还有那些熟悉得太过的行为……
连甄微笑,看着硬着头皮点头的江城对她说了声:“你知道便好。”
语毕,躲闪着眼神没好直视连甄。
之前没有追问便轻轻放过了,这回连甄可不打算错放。
“可是世子,为什么总对着妾身喊‘姐姐’呀?”
分明周围也没有需要让他一直称作姐姐的人,那么这个称呼的习惯,又是怎么来的?
江城垂眼,平常总会避开与连甄直视的他,这回再次抬眼时,便专注地望着连甄。
他的眸色很淡,就像剔透的琥珀,没有注视着自己时便罢,可一但与他真正对上了眼,便会觉得他目中所见,便仅会有自己一人。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江城抿了下唇,面上还带着薄红。
他说出了自己与连甄都未曾想过的话。
“其实……我只是……一直想喊你……甄甄……”中间一度太难为情江城别开了眼,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光景,他再度直面着连甄,“……可以吗?”
因为是不常说出口的直白请求,江城每说几个字,话与话之间中途就得停顿好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