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陪着岳父将棋谱上的棋局复原出来,棋谱在连业手上,江城只看了眼是何棋局,便完整地复盘出来。
连业点头称赞:“不愧是世子。”
女婿聪颖,做丈人的哪有不满意的?
两人除了连甄和棋的事外,也就只有朝事可谈。
连业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淡定说着:“公主府这次,翻不了身了。”
之前那次他准备好的奏折没用上,恰好,这次他绝不会手软。
“杜智鹏jian.yIn多名女子至死,被害人父亲,与被她囚在府中的女子都对此做了指认,有了他们带头,又有更多失去女儿的父母站了出来,恳求圣上必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虽说那些也不过都是卖女求荣之辈,但为了扳倒杜智鹏,连业不介意借助他们之手。
江城对此毫不意外。
“杜智鹏是咎由自取。此前有圣上撑腰还嫌不满足,转而与宜王同流合污,行事越发嚣张,早晚都得栽。”
连业谈起那混账就没好气,哼了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有了连业带头打压,加之江城自己之前私下布的线,杜智鹏最低也会是个砍头的死罪。
真要江城说,他觉得光是这样根本不够。
那人残害过多少无辜性命,伤了多少姑娘,还妄图得到连甄……
做过那样多丧尽天良的事,还痴心妄想要谋反?
永平帝怎会容他?
谈话声被小厮的通传打断。
“二少爷来了。”
江城与连业互看一眼。
这孩子怎会这时候过来?
连业忙让人带连诚进来。
终于有个地方不用避着自己,连诚开心地蹦蹦跳着进来:“爹爹,姐夫。”
连业笑着问他:“你怎么不在你姐姐那儿,跑来找爹爹跟你姐夫了?”
“她们不方便。”连诚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在江城与连业困惑的目光中解释,“婶娘和姐姐在说不好让小孩子听见的话。”
连业率先反应过来,笑意僵在脸上:“……”
江城起初还不明白,等连业意有所指地瞧了自己一眼,轻咳一声后,江城福至心灵。
他猜到她们正谈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话题了。
连诚叹道:“秋芳姐姐说,等我长大成亲以后,我就能知道婶娘在同姐姐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问题江城还真不好随意附和。
连业有意带开话题:“这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
江城闻弦声而知雅意,点头赞道:“确实不错。”
连诚迷惑地看了窗外,又看了他们两人。
“从这里根本看不到花啊?”
连业:“……”
江城:“……”
翁婿两人沉默,连业对江城使了眼神,江城很快会意。
在连诚再度语出惊人之前,江城摸出了一颗糖,递到连诚面前:“要吃吗?”
连诚顷刻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甜甜笑着说:“要!”
望着连诚满足吃糖的模样,连业与江城总算松了口气。
有连诚在这儿,朝事便不好多谈。
江城瞧见他带来的那一篮草叶,心里想着连诚怕不是想着要编螳螂,便听连业这么问了:“诚哥儿,你带这些草在身上做什么?”
连诚将糖用舌头抵到腮帮子,脸颊鼓起了一边,方说道:“要编螳螂用的。我跟姐姐约好,等我能成功学会之后就要送她一只,可是我现在只会一半,本想问秋芳姐姐的,但她要守门,没空教我。”
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怎么大家都那么忙呢?
江城捏着草叶:“我来教你吧。”
连诚惊喜地问:“姐夫也会编吗?那太好啦!”
当即就捏了几根草叶起来,一人发一根:“这是爹爹的,这是姐夫的,还有我的……”
也被分到一根叶子的连业愣了愣,见小儿子如此兴致盎然,也点了点头:“行,爹也学学。”
连弘走到书房来时,看到的便是两大一小,埋头与草叶奋斗的情景。
“?”
在做什么呢?
回门这趟,连甄几乎都待在吴氏这儿,与连诚相处的时间很短。
幸好有江城出了主意,直接把螳螂的编法步骤,画成简易的图交给连诚,这样即便秋芳在忙,连诚也能自己看着图学习。
新得了江城所编的伟岸螳螂,连诚对于和连甄说话的时间少也不在意,左手夹着编法图纸,右手夹着甜点图册,双手的掌中再捧着一只螳螂,别说有多幸福了。
连业与连弘望着彼此手中不成形的烂草,静默半晌,不约而同将它们扔入篓子里,神色淡然地道:“今天的风真是凉爽。”
“那是。”连弘点头应和。
亲眼看了个全场的下人们听见,头垂得更低了。
连甄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