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
等四下清空,他脸上已经一派肃杀,沉声问她:“是谁告诉你的?”他不知想起什么,眯起眼:“老二?”
他这话等于是承认了,沈迟意心头一凉,恨声道:“你联合周明,戕害沈家,这桩桩件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卫谚见她美眸里仿佛迸射火焰,他被刺了一下,迟疑片刻:“周明是我的人不假,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
沈迟意厉声道:“并非我想的那般?本来我父亲独得圣眷,后来日渐被圣上疑心,屡屡出错,你敢说这不是你和周明设计的?!”
卫谚眼底有几分狼狈,仿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微微别过头:“那时我羽翼未丰,你父亲又处处与我作对,我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他声音难得带了几分急迫,也不若往日沉稳了:“自打我之前被你父亲设计,在战场上失了五千Jing兵之后,那时我和你父亲是政敌,这你是知道的,他这般对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恰好周明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便示意他入了沈府,他做的确实很好,也极得你父亲信任,暗地里帮了我不少,但…”
他沉了沉声音:“这桩军械案,并非我所为。“
沈迟意忍不住扯住他的领子,恨声道:“不是你所为?沈家平白出现那么多军械,这才被坐实了案情,此事至今尚未查明是谁做的,周明又是最得我父亲信任,可以任意出入沈家,你让我怎么相信不是你所为?!”
卫谚抿了抿唇:“我亦不知是谁做的,但我可以保证,绝非我授意周明所为。”
他其实从没认真细查过沈家这桩案子,在他心里,沈家人除了沈迟意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值得他在意的,不上心的后果就是,在这时候坑到了自己头上。
这话听起来何等苍白无力,沈迟意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何不早些和我说明此事?”
卫谚面色一滞,之前两人关系不好的时候,他自不会和沈迟意解释周明的事儿,如今两人日渐情浓,他更不想因为周明那档子事破坏两人关系,所以便把周明打发的远远的…
沈迟意见他不答,胸膛起伏了几下,闭了闭眼:“我以为我能信你的…”
卫谚的做法或许有理,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法相信卫谚,她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卫谚下意识地追了上来,握住她的手腕:“阿稚…”
沈迟意抽回手,漠然道:“王爷让我静静吧。”
卫谚仍旧扯着她不妨,沈迟意回首看了他一眼,卫谚被她目光一刺,缓缓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他望着沈迟意离去,厉声吩咐周钊:“把老二给我带过来!”
其实不用他吩咐,卫询这时也已经过来了,卫谚双目赤红,一把捏住他脖颈:“谁给你的胆子…”
卫询一时窒息,他却怡然不惧,歪了歪头:“姐姐来找过大哥了?”
这称呼刺激的卫谚更怒,他恶狠狠地道:“你要不是跟我同姓卫,我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
卫询和他性子一直不合,但兄弟俩在大事上却总是默契的,卫询这回背着他向沈迟意说这些,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卫询算了。
卫询神色无惧:“大哥恼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周明不是你的人?”
他瞧着卫谚怒极的神色,轻轻撇了撇嘴:“姐姐疑你一回,你就受不得了?曾经你对她多少猜忌试探,她不也挺过来了吗?”他微有嘲讽:“大哥,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难道只准你当初疑她,就不许她如今不信你?不过因果报偿罢了。”
字字诛心,卫询想到之前对沈迟意的种种猜忌狐疑,心头堵了什么似的,越发难受得紧。
沈迟意不过来质问了一句,他已如锥心一般,当初他百般算计试探就不说了,动辄就给她甩脸子瞧,她该有多么难受呢?
他心头一寸一寸凉了下来,一把扔下卫询:“滚!”
卫询倒是好整以暇,他理了理衣裳,还向卫谚施了一礼,嘴角噙着笑,转身走了。
……
沈迟意神情恍惚地在外游荡半晌,直到天快黑了才回了沈府。
沈姑母和沈若渝早已找她半晌,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沈熠没和沈姑母说那些事儿,她犹自不知,伸手帮沈迟意拍了拍裙摆的尘土,嘴里絮絮念叨:“你这孩子,明知是你的生辰宴,还在为外面乱逛,多少客人都等着你呢,快过去吧,仔细耽误了吉时,一年都不顺。”
沈迟意又想起来,这生日宴还是卫谚一手帮她办的,她喉间发涩,被沈姑母推搡着去换了衣裳。
她完全没心情过什么生日,但宾客都已经到齐,沈姑母和沈若渝都殷殷盼着,她若要宣布宴散,必然得解释缘由。
她实在不想让沈姑母和沈若渝再Cao这份心,提线木偶似的由着两人摆弄,很快被推去了宴客厅。
现在全蜀中都知道卫谚把这位沈姑娘放在心尖尖上,她这次生辰宴,不少人都递了帖子,想过来攀个交情,卫谚想她不耐应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