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喟叹了声,直视他的眼睛:“我能信世子吗?”
卫谚毫不犹豫地道:“自然。”
沈迟意凝视他良久,轻轻点头:“好。”
她起身,凑过去在卫谚唇边亲了下:“我信你。”
既然卫谚这么说了,她就信他。
这还是沈迟意头回在他没提要求的情况下,主动亲他,卫谚不觉怔了怔,他还想再问一句,沈迟意已经起身走了。
卫谚坐在原处,若有所思,心里隐隐捕捉到了什么,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一颤。
只是这念头刚浮现,就被进入花厅的管事打断了,他心思一乱,刚冒出星点的头绪瞬间没了踪影,他面上有些不耐。
管事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您之前要找的媒氏已经请来了…”他再次征询:“您是要在沈姑娘的生日那天,向她提亲?”
比起其他的,这才是正事,卫谚注意力被引开,当即点头:“自然。”
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慢慢浮出一丝笑意。
……
沈迟意也说不上什么心思,尤其是想到那日卫询意味深长的笑,她总觉着只要开口问了,就落入卫询圈套一般。
比起卫询,她自然更愿意相信卫谚,既然卫谚这般说了,她也愿意信他。
转眼到了她生日这天,沈迟意作为今日主角,大早上就被拎了起来,还没等她洗漱完,清涧道:“姑娘,姑太太来了。”
沈迟意愣了下,欣喜道:“怎么不请进来?”
清涧摇了摇头,表情疑惑:“姑太太没过来,她只是命人传了话,说是在摇翠园里等您。”
摇翠园是沈姑母在蜀中的一处陪嫁小园,离沈府不算太远,这园子沈姑母当初本想变卖了的,只可惜当初怎么也没卖出去,便侥幸留存至今了。
沈迟意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换了身轻便衣服:“幸好离生日宴还有四五个时辰,我这就过去一趟。”
她坐上马车,约莫三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摇翠园,她被下人引到了园中的主屋。沈姑母亲自来给她开的门,只不过她眼角泛红,似乎才哭过。
沈迟意吓了一跳:“姑母怎么了?”
沈姑母脸上泪痕犹在,不过不是悲痛的那种,而是喜极而泣,她一把把沈迟意拉进屋里:“快进来。”
她又仔细掩好门窗,左右瞧了几遍,确定周遭无人,她才指着角落立着的一处身影:“你看看这是谁。”
窗边立着一道消瘦身影,那身影见沈迟意进来,霎时也红了眼眶,沉声道:“阿稚…”
沈迟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不可置信地道:“长兄?”沈熠居然在这里?他被沈姑母找到了?
沈熠走到她面前,向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微有哽咽:“阿稚长高了。”
她又惊又喜,也忍不住有一丝哽咽:“长兄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沈姑母在一旁解释道:“你大哥这些日子一直东躲西藏的,也是前两天,他才找到我,说想要见你一面,我这才把他带过来的。”她拭了拭眼泪:“苦了他了。”
卫谚这些日子也没放弃打听沈熠下落,也是沈迟意和卫谚上回闹了别扭之后,卫谚在对待沈姑母的态度上谨慎了许多,她进出城卫谚都叮嘱了不许严查,她这才得以把沈熠带进来。
沈姑母擦净眼泪,主动退了出去:“你哥说有要紧的话要对你说,姑母先出去帮你们看着。”
她一走,屋里就剩下了兄妹两人。
沈熠唇角一动,神色哀恸,似乎想说什么,沈迟意已经按捺不住,有些犹豫地问道:“长兄,你当初为什么要刺杀王爷呢?那日带走你的人究竟是谁?”这件事藏在她心头许久,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熠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微微一怔。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轻轻摆手:“在这之前,大哥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他直直地看着沈迟意:“你是不是被那卫贼…迷惑了?”
沈迟意愣了下,皱了皱眉:“大哥。”她眉头拧着:“你别这么说他。”
沈熠瞧她这般反应,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痛苦地闭了闭眼:“都是大哥的不是,大哥没护住你,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沈迟意越发不解,沈熠深吸了口气:“你问我为何要刺杀他…”他双手捂住脸,声音里带着深沉的恨意:“沈家能有今日,全是拜他所赐!”
沈迟意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熠已经沉下声音,语调飞速地道:“还记着我当初要你杀的周明吗?那周明其实是卫谚派来的细作,只恨他演技出众,我和父亲都被他蒙蔽,这才重用于他,就是他!他和卫谚联手,才把沈家迫害至如此地步!”
说到最后,他已是疾言厉色:“这桩军械案,跟着两人脱不了干系!”
沈迟意头脑空白了一瞬,语调急促地问道:“是谁告知大哥这事的?”她心里闪过一道灵光:“是那日劫走大哥的人?”
沈熠却微微避开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