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眼,心里拔凉拔凉的,有点担心自己的小身板,而且她现在也不想怀孕…
卫谚仿佛按捺不住,修长手指搭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眉间显出挣扎之色来…是那种既想下嘴,又舍不得下嘴的表情。
沈迟意犹豫了下:“世子…阿谚,等…之后,能不能让人给我煮一碗避子汤上来?”
卫谚微怔,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不可思议地问:“避子汤?”
沈迟意嗯了声:“保险为好。”
卫谚满腹欲念瞬间散了个干净,胸膛起伏了几下,幽邃的眼眸里显出几分怒色:“你以为我把你当成什么?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这话问的奇怪,沈迟意轻轻拧眉:“我既然答应要跟了你,就绝不会反悔,你问这话倒真是奇怪。”
这话不但没让卫谚消火,他面色反而更冷,直接起身下床:“无须什么避子汤,我没打算现在碰你。”
他直接背过身去,冷冷撂下一句:“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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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沈迟意被卫谚弄的颇为尴尬, 心头也窜出几分火气。
刚才一副痛苦模样的是卫谚,现在翻脸不认人,转头要把她撵下床的还是卫谚, 这什么人呐!
她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没什么好声气地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世子自便。”
卫谚抿了抿唇,抱胸哼了声。
他方才确实有些忘形, 但到底也没想把她怎么着, 虽然这种事吃亏的必然不是男人, 可他既然想让沈迟意做自己未来的正妻, 就不愿在这事儿上委屈了她。
这些日子他能觉察到沈迟意对自己逐渐亲近,他本来还暗自窃喜,但方才沈迟意那番话,却滚烫的心绪瞬间冷了下来。沈迟意对他好,难道只是因为他救了沈氏族人,所以她为了完成承诺, 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这才委身于他?
她还想要避子汤,她就这么不想跟他亲近吗?
若是之前倒还罢了, 但如今她已经开始和他亲近, 这时候却告诉他,她仍旧不喜欢他, 这个认知只要想想他就觉着难捱。
想到这些,卫谚越发心绪不宁,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
周钊在外面轻轻叩门:“世子。”
卫谚没好气道:“进来。”
周钊最近没少被他收拾,见他脸色不好,声音都放轻了几分:“额…世子, 三日后您就要接旨继位了,您的身子可还撑得住?若是不成,仪式倒可以延后些时日,您的伤势要紧。”
卫谚对当不当郡王倒没有太多热情,就算瑞阳王还活着的时候,蜀中上下也都是他说了算的,郡王于他而言不过是名头罢了。
他沉yin片刻:“朝廷又派人来了?”他轻叩案几:“如期举行。”
周钊颔首应下,又有些犹豫道:“方才见沈姑娘一脸不快地出去了,那您要送给她的…还要置办吗?”
卫谚扫了她一眼:“自然。”他沉yin道:“图纸我已经给你们了,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和工匠商议着办,务必完全复原才好。”
周钊肃容应下。
卫谚的脾气一向是别别扭扭,沈迟意虽然不爽,倒也犯不着为这个记仇,卫谚即位那日,蜀中上下沸腾,更何况瑞阳王嗝屁,卫谚成功即位,这事儿多少跟她也有点关系,她也想来看看自己的成果。
王府主院里,朝廷派来钦差宣旨,卫谚走下高台,行大礼接旨,又接过郡王才有的玉牒和宝印。
整个仪式倒是不复杂,卫谚接过圣旨,叩拜过天地君王和父母之后,就算是正式的郡王了,按照一贯的规矩,他在王府设宴,宴请钦差和道贺的来宾。
卫谚此时端坐高台,一身朱紫郡王常服,很少有人能压得住这样浓烈华贵的颜色,但他着上这身常服之后,反倒让人觉着只有这般颜色才配得上他,雍容华美之气溢于周身,哪怕是漫不经心投来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相就。
沈迟意不免多瞧了几眼,正好和卫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轻轻撇了下嘴,又撑不住似的,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笑意,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盏,遥遥冲沈迟意示意。
沈迟意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也端起酒盏,隔空跟他轻轻一碰。
卫谚得到回应,唇角不觉翘的更高。
此时偏有煞风景的,坐在卫谚左下首的钦差含笑问道:“若臣没有记错,郡王如今还未娶亲?您战功赫赫,弱冠之年便以位列王爵,可谓年少英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已完成了三样,何不再添一位佳人在身畔,打理内宅,绵延香火?”
卫谚压根没接话茬,只一笑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