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声地提醒:“赵小姐,后面还有来宾在排队。”
赵沁舒的脸色像落了一层寒霜,不过她时常得出入各大场合,所以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写下名字以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喻诗问说:“免贵姓喻,比喻的喻。祝两位今晚过得愉快。”
谢珵矣垂眼轻笑。
赵沁舒搁下了笔,一转身就撞见他一脸愉悦,她不由更起疑心,两人一同往会场方向时,她忍不住问道:“刚才过来的路上还一副要懒死的模样,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
谢珵矣笑容加深,“你们女孩子聊天真有意思。”
“哪有意思了?”赵沁舒先是疑惑,接着冷笑,“我看你是觉得那位喻小姐有意思!对了,她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么?”
“去年年底的时候离职了。”他淡道。
这个消息先是让赵沁舒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开始心生怀疑,“一个普通女职员辞职了,你记得那么清楚?看来是挺有意思。”
谢珵矣扯着西装袖口,慢条斯理地回了句:“我自己公司的人事变动,我没没权利了解清楚?”
“那今天的酒会她在这里干什么?”赵沁舒不觉咄咄逼人。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谢珵矣收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还有,今天是季钦山的生日酒会,别砸他的场子。”
“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仍是不冷不热的样子,说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对我进行质问?”
话一落,人就走了。
赵沁舒瞪着走远的背影良久,慢慢地回过神来,忽然就有些后悔。谢珵矣看似斯文有风度,其实骨子里是个极其洒脱自我的人,公子哥的脾气一上来,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与不与你全凭自己乐意。
偏偏她也是个大小姐脾气,她从小到大从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只有在他面前,她一再迁就,可有的人从来不领情。
赵沁舒原本打算找个空隙主动跟人示好,可是谢珵矣自从入了场就忙得不可开交,应付了这个老总,再应付那个领导。
他那股从容且游刃有余的劲,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本场酒会名义上的主人季钦山才应付完一位客人,端着香槟走过来说:“这种场合你不在老谢身边装模作样,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赵沁舒冷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缓和下来问:“对了,外面签到台的一位女工作人员你认识么?姓喻。”
“我哪认识?这酒会也不是我要办的。”
季钦山说完才想起来什么,姓喻?那不是……
赵沁舒皱起眉,说:“你自己的生日酒会,不是你自己办的?”
“你什么时候见我生日办过酒会?”季钦山说:“老谢也不知道哪来的闲心,可能搞垮了盛吉,他想庆祝一下吧……不跟你扯了,我的祝酒词时间到了。”
喻诗问正在找酒会主人,因为现在是他的祝酒词环节,她四处寻人,没想到他这就来了。
季钦山上了台,搓了搓两只掌心,一脸诚恳,照着先前的稿子,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把祝酒词背了一遍,话音一落,底下掌声雷鸣。
最后,他十分客套地做了个不太讲究的结语:“各位老板都是大忙人,感谢各位老板赏脸,大家今晚玩得开心,不醉不归!音乐继续!”
季钦山下了台,一眼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女人,就是他这场酒会的总策划。
她的衣着干练得体,一件别致的衬衫,一条优雅的半裙,搭配一双高度适宜的高跟鞋,整个人沉静之余且落落大方,还带着一股文雅之气。
大概还在兴头上,他拿起一杯鸡尾酒过去,说:“祝酒词写得不错,喻小姐。”
喻诗问微笑着说:“谢谢。生日快乐,季先生。”
之前她一直是和谢珵矣对接工作,报告进度,她也是今天才亲眼见到这场生日酒会的主人。
季钦山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转了回去,问道:“你是老谢公司的人?”
喻诗问说:“谢先生是我们的客户。”
季钦山不认为这么简单,谢珵矣的集团旗下有家分公司就是干这个的,他还需要成为同行的客户?既然不是他手底下的人,那这关系就婉转至不可说了。
他笑容可掬,问的话也别有深意:“只是这样?”
喻诗问温和客气地反问:“季先生觉得应该怎样?”
季钦山心想这姑娘真可谓绵里藏针了,看起来软绵绵,实则暗藏机锋。不过也怪他昏了头,问的话太过唐突,惹得美人不高兴了。
他诚恳道歉:“是我冒犯了,希望喻小姐别介意。”
喻诗问摇摇头,“今天是季先生的生日,我祝季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季钦山险些发笑,这贺词简直太敷衍,看来真是惹到她了,这姑娘脾气挺硬,他说:“谢谢你。”
谢珵矣把